初晴沒有去現場,說起來,《默》的幾次首演,她也沒去,電影首映,她也沒去坊間都在流傳季銘分手的消息了,推波助瀾的,還把幾個明星家庭的破碎拿出來對比一二,那真是一地雞毛,搞得季銘的粉絲都在擔心。
要說這后面沒有楊如意的手筆,季銘自己都不信,無非是讓粉絲們先懸著心,一想到季銘跟初晴分手,找個圈內的妖艷賤貨,再搞個這門那門的,那真是一世英名毀于一旦不如踏踏實實跟初晴趕緊結婚,不要出任何幺蛾子為好。
這么一來二去的,搞到粉絲心累,然后面對真的結婚消息,也就有個自我安慰的借口,不至于反應過度。
都是算計。
初晴倒不是在配合楊如意,她不太出現,主要還是演奏上正在進入一個很掙扎的提升階段她雖然有許愿加持,但畢竟不是掛逼本掛,這個過程是相當長的。這種過程也是非常自我,非常激烈的,以至于她本身就不太愿意被關注太多,而是在訓練、演出和家庭之間,默默地消化和忍耐。
一直到今天。
季銘進門看見那雙眼睛,仿佛一下回到了三里屯的那個下午,陰翳盡去,返本還源,所以他才笑的更像個傻子初晴走過了她藝術生涯里極致關鍵的一段時間,他感同身受那種幸福和巨大的滿足感。
一身疲憊,都無所謂了。
初晴看到季銘的笑臉,就知道他看出來了。跟季銘不一樣,季銘是嗖進狀態了,嗖出來了,嗖進狀態了,嗖又出來了,演《艷紅》時的失控,半夜給初晴打電話求鎮魂曲的時間早已一去不返,上臺入戲,下臺出戲,已經是常態,對表演和舞臺的理解仿佛靜水深潛,不動聲色。而初晴自己,卻花了將近一年多的時間,才步步艱難地走到現在,這中間,其實她自己忍的很辛苦,季銘也同樣包容了她很多,吵架從來都吵不起來的,哪怕遠在歐洲,行程忙碌到飛起,季銘也會默默承受,然后安撫她事后的自責和內疚。
但到了此刻,專業上的境界,讓他們在生活中也都更加篤定了。
“我們結婚吧,偷偷的。”初晴走過來,攬住季銘的脖子。
這是季銘進門后,他們的第一句話。
“不偷偷的,”季銘環住她的腰,額頭頂著額頭:“想讓別人知道。”
雙眼對視,時間如靜止一般。
窗外燈光點點,隱約傳來了樓下那對夫妻的聲音“你別回來啊,找你的狐貍精去啊,陪你小老婆過年去啊。神經病!我是神經病,我要不是有病,我也不會嫁給你!懶得跟你吵。”……
噗。
“找你的狐貍精過年去啊。”初晴小小聲兒,帶著笑,怕被樓下聽見。
“你就是我的狐貍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