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只有自救!
于是她沖著李墨白的背影喊道:“皇上!奴婢有證據能證明奴婢是被冤枉的!”
李墨白聞聲駐足回首,寧妃則沖沈辭憂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你偷盜是事實,東西在你身上搜到可謂人贓并獲!本宮宮中這么多雙眼睛都看著,誰能冤枉了你?”
沈辭憂壓根就不搭理她,只看向李墨白一臉誠懇道:“還請皇上給奴婢一炷香的時間,讓奴婢自證清白!若是證明不了,別說是板子打在奴婢身上,便是夾斷奴婢的手指奴婢也毫無怨言!”
李墨白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沈辭憂,定聲道:“好,朕就給你個機會。”
他也想看看,這板上釘釘的事,沈辭憂如何還能為自己開脫。
宮人將沈辭憂松開,她用帕子墊著將手鐲取出來,而后對李墨白說道:“皇上,奴婢需要一根細軟的麻繩,一碗煮沸的熱水,一個放大鏡,和一份紙墨。”
李墨白依著她的要求讓人很快給她備齊了東西。
她先是將紙墨奉給寧妃,恭敬道:“還請寧妃娘娘依次用手指蘸取墨汁,將指印按壓在宣紙上。”
寧妃不愿,眉頭緊緊蹙起,嫌棄道:“你讓本宮的纖纖玉指沾在那黑墨里?本宮才不陪你發瘋。”
李墨白急著看熱鬧,于是看向寧妃,勒令道:“照做。”
如此,寧妃才不情不愿的將自己的十指指印全都印在宣紙上。
而后沈辭憂將自己和蓮兒的十指指印也分別印在了不同的宣紙上。
做完這些,她用一根軟繩捆綁住手鐲,將它吊在熱水盆上面,讓水蒸氣均勻地撲在手鐲的每一面上。
等到差不多水蒸氣已經將玉鐲上面的指紋蒸出了透明的印痕后,她連忙對李墨白說,“皇上!您拿著放大鏡來瞧一瞧上面的指紋。”
李墨白舉著放大鏡仔細端詳著。
這玉鐲稀罕難得又是太后親自賞賜,寧妃自然是將它當個寶貝供起來。
平日里即便不佩戴,也會讓蓮兒日日擦拭。東西金貴,接觸的人不多,故而上面留下的指紋也只有三枚。
沈辭憂將印有寧妃、蓮兒和她的指紋的宣紙依次擺放在李墨白面前的桌案上,解釋道:“皇上,這世間人與人的指紋都是不同的,即便是孿生兄弟彼此的指紋也存在十分明顯的差別。這玉鐲若是奴婢偷來的,上面定然也會有奴婢的指紋在。皇上可以仔細對比一下,玉鐲上面到底有沒有奴婢的指紋。”
指紋有區別這事李墨白從大學士莫昭然那兒聽說過,卻沒想到沈辭憂竟然會想到用這個法子來替自己解圍。
看來這瘋婆娘,除了會發瘋倒也還是有些腦子的。
細細比對之后,那手鐲上不但沒有沈辭憂的指紋,連寧妃的指紋也沒有。
三枚指紋,皆是屬于蓮兒的。
見此情此景,沈辭憂先聲奪人,裝出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眼眶含淚指著蓮兒控訴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般害我?”
李墨白不動聲色地看著她演戲,卻沒想到寧妃的演技比沈辭憂還要略勝一籌。
眼見事情敗露紙包不住火,她上前一把將蓮兒推搡在地,氣悶不已道:“好個不中用的奴才!竟敢在本宮眼皮子底下干出這樣的腌臜事來,險些讓本宮冤枉好人!你做出這樣的事,本宮等下定要好好兒懲治你!”
“也不必等下了。”李墨白截斷了寧妃的話,眉眼掃過堂下一臉懵逼的蓮兒,吩咐道:“這宮女偷盜主子財物,更栽贓嫁禍他人,心思歹毒至極。將她拖下去,杖責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蓮兒被御前侍衛堵上嘴拖了下去,不由她辯解半句,板子已經打在了她的身上。
木板子一下下不留余力地砸在她的后腚上,她口中發出的每一聲慘叫,似乎都混雜著皮肉綻開的撕裂聲。
寧妃被嚇得面色煞白,浮出的虛汗將臉上精致的妝容都給化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