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自己的小腹,用極微弱的聲音說道:“皇上......嬪妾的孩子還在不在?”
李墨白垂下眼眸,不敢直視沈辭憂滿含盈盈熱淚的眼眸。
可能他是怕自己看過之后大概率會笑場吧......
“咱們都年輕,還會有孩子的。”
“還會有孩子?皇上這話是什么意思?”沈辭憂瞪大雙眸,不可置信地連連搖頭,“太醫昨天來請平安脈的時候還說嬪妾腹中龍嗣一切安好,怎么會說沒就沒了呢!?”
她痛哭出聲,眼淚說來就來,連李墨白都給驚到了。
見此情此景,太后和皇后也趕忙上前去勸慰她。
李墨白更是被逼無奈將她擁入懷中,語氣發狠道:“給朕查!那些個臟東西,是怎么會跑到沈答應的日常吃食里去!沈答應最后所用之物是什么!?”
佩兒抹了一把眼淚,跪在地上回話道:“回皇上,是安胎藥!小主從前的安胎藥都是奴婢親手熬制的,唯有今日的安胎藥,是香影煮好送來的!”
香影乍然被佩兒點名,駭然失色雙膝砸地,連連喊著冤枉,“皇上!奴婢一心伺候小主,奴婢怎么可能謀害小主呢?皇上明鑒,奴婢沒有做過!”
“你沒做過?三福!帶人去她的廡房,給朕仔仔細細的搜清楚了!”
三福動作十分迅速,再度回來的時候,他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個小巧的布包。
“皇上,奴才在這婢子房中搜到了這個。這東西藏在床底下,里面是些不明的塊狀物,獨有一股異香,卻不知是用來做什么的。”
“拿去給太醫瞧。”
太醫看過后旋即道:“回皇上,這是麝香!這樣的劑量下進去,神仙也保不住龍嗣!”
“大膽!”李墨白怒目瞪著香影,高聲呵斥:“來人,將這婢子拖出去!五馬分尸!”
香影嚇得慌了神,“皇上,這東西不是奴婢的!奴婢是被冤枉的!”
“還敢狡辯!?”三福揮舞著手中的凈鞭,用力抽打在香影的臉上,只一下便打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印子,“人贓并獲還敢狡辯!?死到臨頭還不老實,合該先拔了你的舌頭!”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給沈答應用的并不是麝香,奴婢的房中怎會有......”
驚悸之下脫口而出的話,反倒坐實了香影的罪名。
沈辭憂方才還在納悶香影房中怎么會有麝香?還以為寧嬪為了害自己做了兩手準備。
只等香影禍從口出后,她睨見李墨白一瞬勾起的唇角,才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
這狗皇帝還挺腹黑啊,這樣的損招都能想出來。
“大家都聽見了,是她自己親口承認確實給沈答應的安胎藥里添進去了臟東西!”皇后怒目瞪著她,“說!是誰指使你做下此等誅滅九族的禍事!?”
眼見事情瞞不住了,香影這才哭著交代道:“是寧嬪娘娘......奴婢的雙親被寧嬪娘娘的兄長扣押著,她說若是奴婢不聽她的吩咐行事,便要了奴婢雙親的性命!皇上饒命,皇后娘娘饒命!奴婢真的是被逼的,奴婢沒有辦法......”
“糊涂東西!”皇后喟嘆著搖頭,“寧嬪威脅你,你可以告訴本宮,可以告訴皇上,你偏動錯了心思敢打皇嗣的主意。”
沉寂許久的太后在此刻情緒突然爆發,憤然道:“即刻去承乾宮將寧嬪給哀家喚來!這件事若當真是她做下的,哀家斷斷不會饒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