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憂小聲嘀咕,“本來就沒見過嘛......”
‘阿嚏!’
得,這狗皇帝還真是念道什么來什么。
方才跑著鬧著出了一身汗還不覺得,這才消停一會兒,就覺得有陣陣寒意由四面八方向她襲來,冷的她直打哆嗦。
“知道難受了?”李墨白在她凍紅的鼻尖上彈了彈,由身后捏著她的肩膀推著她向殿內行去,“快換掉濕衣裳,烤烤火暖和暖和。”又吩咐佩兒,“去給你家小主煮一碗姜湯來。”
李墨白來找她本來是想問問蘇德添這兩天還有沒有聯絡她,可正事沒問出來,自己卻在殿內忙前忙后的,一會兒又嫌炭盆不夠熱,一會兒又嫌被子不夠暖和,一會兒又說寢殿門口沒有加個厚一些的門簾,嫌奴才們進進出出的帶了冷風進來。
他像個老媽子,把沈辭憂都給看愣了。
上一次有人這么細致入微的照顧她,還是她的父母。
不過五年前那一場車禍奪走了雙親的性命,她也就徹底丟失了這份溫暖。
看著李墨白的一舉一動,不知怎地,她心底一暖,覺得略微有些鼻酸。
李墨白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妥,見她眼睛紅紅的像是想哭的樣子便坐在她身邊打趣道:“怎么了?朕對你太好,感動的要哭?你別誤會,朕是......”
“我知道!皇上是為了咱們大計著想,才不是因為心疼嬪妾呢~~”
李墨白尷尬地點頭,可聽沈辭憂的語氣,怎么這么像是在嘲諷他?
該死,她不會看出什么來了吧?
朕明明做的已經很不明顯了,她應該看不出來吧?
沈辭憂能不能看出來不知道,反正站在一旁的佩兒與琦兒已經開始瘋狂的磕糖了。
正說著話,門外有奴才隔著門來報,“沈貴人,今日初雪,惠妃娘娘詩意大發,想邀您去一趟鐘粹宮,與您一同吟詩作對。”
上回太后壽誕上,沈辭憂所作詩詞在后宮一鳴驚人,從那之后惠妃就經常跟她討教學問。
說是討教,實則是為難。
每次惠妃都讓她在燭火昏暗的內殿里寫上一兩個時辰的詩詞,然后將那些詩詞自己背過,跑到太后面前去邀功說是自己的新作。
沈辭憂在心里吐槽的話被李墨白聽得一清二楚,且鐘粹宮和永安宮相距甚遠,沈辭憂也實在不想冒著大雪趕路,于是回話道:“勞煩公公回惠妃娘娘,我今日身子不爽,實在難赴約。等過兩日我身子好了,定去和惠妃娘娘切磋筆墨。”
那內監牙尖嘴利,隔著門又不知道李墨白也在內殿,于是登時開始陰陽怪氣起來,“貴人這話奴才可不敢回惠妃娘娘。要不,您自己去回?”
佩兒氣不打一處來,“我家小主病著,要是能自己去回話便去赴約了,哪里還需要跟你饒舌這許多?”
“喲,那奴才可就沒辦法了。奴才在庭院外候著,沈貴人什么時候得空了,什么時候再出來和奴才回去復命。只一點,讓奴才久等了就是讓惠妃娘娘久等,貴人可得細細掂量著。”
李墨白越聽越氣,沉下臉色沖門外喊道:“你去回惠妃,就說沈貴人忙著伺候朕,沒空!”
那奴才哪里知道李墨白在里面?聽見了他的聲音,旋即嚇得說話都開始打顫,“皇、皇上?奴才該死,奴才不知皇上在此,驚擾了圣駕,還望皇上恕罪。”
“你要是覺得你該死就去死一死,只是別死在永安宮,臟了沈貴人的住處。另外,你死之前告訴惠妃,她才氣不通,字又寫的像是狗爬,有這閑工夫還是忙活點別的事,就別在自己沒天賦的事情上面強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