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忍著發絲牽扯頭皮的痛,咬牙對皇后說道:“貴妃娘娘生病想見皇上讓奴婢來傳個話,皇上若是自己不想從鳳鸞宮出來,奴婢難不成還能進去將人給搶出來?皇上出了鳳鸞宮若是不想上轎,奴婢難不成還能將他硬塞到轎輦里頭去?皇后娘娘自己留不住人,何苦拿奴婢撒氣?”
李墨白就在永安宮里面,他雖然用了‘香藥’,但還是有意識的。
若和秋喜繼續在宮門口爭執,萬一被李墨白聽了去,自己只有吃虧的份兒。
皇后氣悶不已,一把將秋喜推倒在地,目光怨懟地瞥了一眼寂靜的永安宮,含恨拂袖而去。
*
今夜沈辭憂于夜宴上也喝多了酒。
她本身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奈何原主是個小垃圾,喝不了多少就暈乎起來。
喝過醒酒湯的她頭已經沒有那么疼了。
殿里烘著暖爐,沈辭憂躺在床榻上,菱窗微微開啟,月光和冷風從那條縫隙中偷溜進來。
她將自己緊緊裹在被子里,享受著這種類似于夏天開著16度空調蓋著厚棉被的舒適感。
【狗皇帝,說來又不來,讓我白等了半晚上。】
正吐槽著,門外倏然傳來一聲不尋常的響動。
還沒等她起身查看,一道黑影就已經躍到了她的面前。
沈辭憂下意識想要尖叫,卻不等她出聲,一只寬厚的手掌就已經覆了上來。
燙。滾燙。
像是整個手掌在沸水里滾過了一圈,與她臉上皮膚接觸的時候,甚至于會有微微燒灼感的錯覺。
借著微弱的月光,沈辭憂才看清了面前之人的容貌。
是李墨白,但又不像他。
他看自己的目光仿佛有火,藏不住的欲望從墨黑的瞳仁中漫出來,只是與他對視,便足以令人面紅耳赤。
他的面頰紅透的很不自然,呼吸聲也異常粗沉。
他松開了捂住沈辭憂櫻唇的手,一言不發,只是這般盯著她看。
他的嘴唇皸裂,抿唇吞咽唾液之際,凸起的喉結自上而下滑動著,有晶瑩的汗滴順著他修長的脖頸滑落。
當下的每一個場面,都令沈辭憂羞澀且局促。
她不敢再與他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觸,偏是這樣含羞帶臊的模樣,更是勾得李墨白心尖兒癢癢。
他不受控地撲在沈辭憂身上,沈辭憂則用手抵住他的胸膛,與他保持著尷尬的距離。
她又沒吃大力丸,哪里會有李墨白的力氣大?哪里能攔得住他?
之所以事情沒有往更深一步進行,全因在最后一刻,李墨白用自己強大的意志力和藥效進行著對抗,尚存了幾分理智。
而那份意志力的來源,僅是因為他不想對沈辭憂做出任何可能會傷害到她的事。
他附耳沈辭憂,不知是藥效使然還是沈辭憂對他有濾鏡加持,今日他的聲音聽來更為低沉抓耳,性感魅惑。
“朕應當是被人下了藥,但卻并未失去理智。”
“無論你心中對朕是何感覺,朕今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
“沈辭憂,朕,好像喜歡上你了。”
他呼吸間吐出的溫熱氣體打在沈辭憂的耳廓上,微微長出的胡青無意觸碰到了她柔軟的耳朵。
“女子清白重于天,你若......無意于朕,只消說個不字,朕即刻就走,絕不輕薄失禮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