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她叫來了邢雲幫襯著將李墨白攙扶上榻,又用帕子沾了冷水來敷在他額頭上,給滾燙的身子降溫。
直到后半夜的時候,李墨白臉上的紅暈和身上的燥熱才退下去,他的呼吸與心跳也漸漸恢復到了正常的速度。
沈辭憂守在他身旁不敢入睡,生怕他情況再度糟糕起來。
這期間她一直在盤算一件事,那就是李墨白所言他被人下了藥,究竟是被誰下的?
是誰不要命了,敢給皇帝下藥。
今夜李墨白在散了夜宴之后應該是要去皇后宮中的,難不成是她?
可她冒險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
她已經是皇后了,已經是這后宮位份最尊貴的女人了,她還想要什么呢?
想要天命眷顧賜她一子?然后以嫡出的身份讓李墨白將其立為太子,奠定她來日成為太后的基礎?
只想了一會兒,沈辭憂便覺得頭疼。
她實在是不明白這些古代女人的算計,爭名逐利了一生,滿身珠翠華玉,看似珠光寶氣,卻連愛人半分真心也求不得,實在可悲可嘆。
就這般守在李墨白身旁,漸漸困意來襲,便睡了過去。
等到再度醒來的時候,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李墨白的眼皮快速跳動著,全因他正在做一場夢。
而這夢說來羞恥,盡是他與沈辭憂在作(河蟹一只)愛做的事的細節。
在夢中歡愉達到頂峰的時候,他也乍然驚醒。
“皇上醒了~~”
睜眼的時候,沈辭憂正坐在榻沿笑眼看著他。
他的思緒很快從那場‘不正經’的夢中脫離出來,在與沈辭憂短暫的對時候,他微微蹙眉,按壓著自己發酸的太陽穴。緩了片刻后掙扎著起身,略帶幾分疑惑問道:“朕何以會在你宮中?”
瞧他那迷離的眼神和懵圈的語氣,沈辭憂斷定,昨日發生的事他已經沒有印象了。
這樣也好,要是他還記得,那彼此日后的相對該變得有多尷尬啊......
“皇上昨天喝多了,來了嬪妾宮中嚷嚷著要吃燒烤,東西都備下了,皇上卻先睡了~”
沈辭憂回答的十分自然,仿佛這就是昨天真切發生在永安宮的事一樣。
李墨白也沒有過深的追究,只道:“記著沒有喝多少酒,看來朕現在的酒量是大不如從前了。”
今兒是新年的第一天,李墨白不需要上早朝。
在永安宮陪沈辭憂用過早膳后,便道他需要去給太后請安,于是同沈辭憂暫別。
離開永安宮的時候,李墨白長舒了一口氣。
若是他再晚走一會兒,他真害怕自己會露怯讓沈辭憂看出端倪來。
那‘香藥’只會讓人意亂情迷,卻沒有讓人失憶的功效。
昨天夜里發生的事,每一件李墨白都清楚地記得。
同樣,他也在朦朧中聽見了沈辭憂自問自話的那一句‘難道他也喜歡我’。
她用了‘也’字。
想到這兒,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微笑。
昨夜若他趁著藥效與沈辭憂發生了關系,那么擱在彼此之間的那層薄紗就能被掀開。
但他不急。
他不想以那樣的方式開啟這段感情。
能被他鐘情的人,他自是舍不得讓對方在這段關系中有一丁點的不適。
因為真正的愛,總是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