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榻上,沈辭憂輾轉難眠。
一邊在生氣,氣李墨白逼著她看他選女人,還嫌棄她好吃懶做;
一邊在盤算,盤算明天她到底要用什么法子‘尷尬又不是禮貌’的抽皇后一記耳光。
想著想著,困意來襲,沒心沒肺的她打了個哈欠,翻身就睡著了。
翌日。
選秀安排在御花園的彤林軒,那里早兩天就開始搭起臺子。沈辭憂路過的時候看見過,粉藍相間的顏色還挺好看。
今兒琦兒給她添妝的時候涂了正紅色口脂,佩兒選衣服的時候挑了一身絳紅色的云錦長袍。
這樣艷絕的裝扮在她身上看起來氣場足有兩米八,仿佛不是宮斗古言里的迷人反派就是霸總現言里的高冷女殺手。
沈辭憂看起來有些不滿意,對鏡喃喃自語,“看起來好兇......”
她拿起帕子想將口脂擦掉,佩兒攔住她,“小主可不能擦,非得這樣瞧著才有氣勢!小主您想啊,今兒是選秀女入宮,中選的秀女往后都是要伺候皇上的,您此刻正是給她們立威的時候,裝扮著看起來不好惹,日后才不會讓她們這些后起之秀騎到您頭上去!”
騎到她頭上?
她是能騎到暴君頭上唱征服的‘女俠’,誰有本事能騎到她頭上去......
不過眼瞧著時間快到了,再改裝也來不及,沈辭憂便頂著這樣一副美艷高冷的造型趕去了彤林軒。
趕來時皇后已經入座。
她同往常一樣,在重要場合下,她總是穿戴好自己的鳳袍鳳冠,并帶上朝珠以顯示她皇后的尊榮。
見今日沈辭憂打扮的也與往日不同,皇后忍不住多掃了她兩眼,“從未見過你穿艷色,這絳紅色倒很襯你,顯得皮膚白。”
“哪里有皇后娘娘的鳳袍明艷奪目呢?”
見皇后不時揉捏著脖頸,沈辭憂佯裝關切問道:“娘娘這是怎么了?”
皇后淺嘆一聲,搖頭道:“昨夜皇上召本宮去朝陽宮侍寢,許是枕頭太高了睡不習慣,晨起應是落枕了,覺得脖子酸疼得緊。”
沈辭憂:【呵呵,是讓你去侍寢還是讓你去玩冰你自己心里沒點逼數嗎?裝得跟真的似的......】
心里吐槽完,臉上淺笑倩兮,“是呢,嬪妾第一次去朝陽宮侍寢的時候也落枕了。不過之后去的次數多起來,漸漸也就睡習慣了那枕頭,后來就不覺得有什么了。”
她這話才是如針尖一樣刺進了皇后心里。
她表情極不自然地‘嗯’了一聲,便不再理會沈辭憂。
又過了一會兒,第一波秀女已經陸續到位。
皇后向內務府的掌事問道:“皇上還沒來,這些秀女怎么就出來了?”
趕巧三福趕來,脅肩諂笑著和皇后解釋道:“皇上前朝有事絆住,今兒就不來了。”他將目光轉向沈辭憂,清了清嗓道:“皇上特意囑咐,讓榮貴人全權處理選秀一事,由皇后從旁參謀。瞧上了誰,直接留下牌子入選宮中,留給皇上來日擬定位份就成。”
三福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小,在場的秀女都聽得清楚。
李墨白刻意吩咐選秀大事讓沈辭憂‘全權處理’,那些秀女又見沈辭憂妝容打扮一看就有‘寵妃’的范兒,一處寵妻滅妾的戲碼登時就在她們腦海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