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曾經受過太多傷害,像刺猬一樣,用利刺將自己包裹起來了吧?
顧司霆垂在身側的大掌收緊握成了拳頭,就在他控制不住想要一拳打飛顧夫人的時候,一只纖柔的、潔白的、玉蔥般的小手,朝著他大掌握了過來。
她一點一點掰開他緊握著的拳頭,將細長的手指,穿進他的大掌中。
她將手心的溫暖,一點一點傳到他冰涼甚至有些微微發抖的大掌中。
他側頭看向她,女人明艷嬌媚的臉上帶著一絲討好的笑,“老公,我今天還沒吃東西,我們回去吧,我做好吃的給你吃呀~”
男人胸膛微微喘了兩下,臉上那抹如同野獸受到刺激的神情,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知道,若是方才一拳下去,顧夫人很可能會沒命。
沖動之下,他將背負弒母的滔天罪名!
他深邃的眉眼重重地閉了一下,反握住女人纖白小手,大步往外面走去。
直到顧司霆走遠,四周僵硬冷凝的氣氛,才微微好轉。
顧夫人想到顧司霆方才那抹死神降臨般的陰翳眼神,她嚇得兩腿發軟,咚的一聲,跌坐到了地上。
她知道,當年的事,一直都是顧司霆的逆鱗,這些年,沒人敢在他面前揭開他的傷疤。
而她,卻在盛怒之下,口不擇言,拿著把尖刀往他胸口里刺。
以他的性子,真有可能當場弄死她!
魔鬼,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
賓利車上。
顧司霆松開明杳的手,冷聲對陸周說道,“你等下將顧夫人轉挪用公司財產的證據交給相關檢察部門。”
陸周不敢多說什么,點了下頭,“是,四爺。”
車子朝著御園駛去。
顧司霆偏頭看著車窗外,沒有理會明杳,渾身寒意凜凜。
明杳知道他還沉浸在顧夫人帶給他的巨大傷害中。
換成誰,被自己母親那樣說,都會很難受的吧?
明杳試著開口,“老公……”
話還沒說完,男人就回過頭,冷冷看了她一眼,“閉嘴,不是要離開我?還叫我老公做什么?”
明杳,“……”小氣鬼,怎么就那么記仇啊!
以他現在對她的交心程度,她若想要窺探他以往的事,是絕無可能的吧!
以他這種傲嬌又自尊心極強的性格,他可能寧愿自己默默藏起來獨自舔舐傷口,也不愿輕易在另一個人面前坦白心事。
明杳識趣的不揭他傷疤,也不以這個切入點來關心他。
“我就耍耍小性子不行嗎?誰讓你一直冷冰冰,高高在上,說話又難聽的?”
顧司霆瞇起了宛若旋渦般危險又深不見底的黑眸,薄唇扯出一抹讓人琢磨不透的弧度,“我記得,你接完那個姓景的打來的電話,變得硬氣了不少?怎么,他沒有給你提供解決失眠癥的辦法?”
明杳心臟頓時突突一跳。
被他那雙漆黑幽暗的深眸注視著,她有一種被他看穿了內心想法的感覺。
這個男人太精明了,她得偽裝得更好一點,才不能被他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