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霆黑瞳重重一縮,似是沒料到女人會直接朝他臉上甩來一巴掌。
英俊的眉眼間當即溢出了一層可怖冷冽的寒霜,棱角分明的輪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一直克制著的危險暗黑因子一下子就翻騰了出來,胸腔里那股不受控制的情緒如巖漿般往外冒。
他單膝跪到床上,猩紅的眼神仿若要吃了她,聲音透著徹骨的寒,“那個男人馬上就能帶你走了,你不需要我了,連假裝都不愿意了?”
明杳纖致的黛眉緊擰了起來,“顧司霆,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要走了?”
“那你現在這么抗拒做什么?”他修長的手指伸到她睡裙上,“昨晚你不都很熱情的?”
那是因為她今晚還沒有吃藥好嗎?
“我今晚有點累了,你若想,讓我休息一晚……”
顧司霆喉骨里發出一聲低冷地笑,他不是沒有感覺,今晚的她,和前幾晚完全不一樣。
他的靠近、親吻,都讓她排斥,抗拒。
難道不是因為她師弟早上對她說的那些話嗎?
“如果,我現在就要呢?”他瞇著一雙沒有絲毫溫度的狹眸,勾著唇似笑非笑,“你給還是不給?”
其實也不是真的想要,就是想看看她的態度。
明杳不可能在沒吃藥的情況下跟他親密無間,她微微擰眉,“今晚不行……”
男人眼里像是覆上了一層寒冰,“要為他守身如玉?”
明杳狂躁又煩悶,“我沒有,顧司霆,你醉了,不要蠻不講理!”
可能越是想醉,就越醉不了。
但人的情緒,在酒精的蘊染下,也會被無限放大。
他想到那個男人發來的短信,也許兩個月之后,她會跟著他離開,他胸腔里僅剩的一絲理智,徹底消散。
然后,重重地咬向了她唇角。
“明杳,你永遠都只能是我的!”
仿佛要證明她只能是他的,他徹底失控。
明杳沒想到顧司霆發起瘋來,竟會如此恐怖。
偏執病態的占有欲,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盡管她有身手,可在理智失控,如同猛獸般的男人面前,她壓根不是他的對手。
雙手被他強行用領帶綁了起來。
像條離了水被擱置岸邊的魚兒,只能任他宰割。
她從來沒有這般無力過!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像是陷入了魔怔,狹眸里蒙著一層嗜血的戾氣,森寒可怖。
明杳剛開始還劇烈掙扎,后來也許是麻木了,她怔怔地看著天花板,明艷冷魅的小臉,一片蒼白,與冷漠。
她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他這樣用強!
前幾晚的甜蜜,仿若都隨著這一晚他的失控而消失殆盡了!
他大概不知道吧,景行告訴她,大師兄快研究出治療她失眠藥物的時候,她心里并沒有多欣喜。
相反,她舍不得離開這里。
可是,現在,看著眼前魔鬼般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唐門,她不想回。
而眼前男人,也讓她寒了心。
天蒙蒙亮的時候,顧司霆在一陣細碎的嗚咽聲中睜開了眼睛。
昨晚折騰到凌晨三四點,現在才六點左右。
睡了一覺,腦海里的酒意已經消散了。
看到嗚咽出聲的是身邊的女人,他狠狠怔住。
女人嬌白的肌膚上,青一塊紫一塊,長睫上還掛著兩行未干的淚水。
不知她夢到了什么,一直傷心地抽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