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杳抿了抿唇瓣,并沒有任何不悅,她接過文清遞來的經書,“若是我抄寫經書,能讓奶奶心安,我會去抄的。”
見明杳并沒有任何怨言,顧老太太有些訝然。
原本她以為明杳會抱怨的。
畢竟那么厚一本經書,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抄完的。
但一想到她騙了她那么久,她又強迫讓自己心硬起來。
只是罰她抄經書,已經是很輕的懲罰了!
“去吧,你若誠心的話,字跡一定要工整,只要制心一處,無事不辦。”
言下之意,經書沒有抄完,不能出去做別的事。
明杳點頭,“好。”
明杳離開后,顧老太太揉了下泛疼的太陽穴。
“文清,你說我這樣對她,過份嗎?”
“一點也不過份老夫人,她冒領時小姐的功勞,讓你逼迫四少娶了她,她本就是個攻于心計的人,您沒必要再心疼她。”
顧老太太點了點頭,“悄悄去御園的人查到了什么沒有?”
“我正要說這件事。”文清拿出一份剛收到的文件,她遞給老太太,“原來四爺和她,只是契約關系!”
潛去御園的人,悄悄找到了顧司霆讓明杳簽下的那份兩個月的協議書。
從協議上的內容來看,明杳并不喜歡顧司霆。
好像是顧司霆的感情,多于明杳的。
這讓顧老太太相當不悅。
“她有什么優點,值是阿霆這樣委屈求全的?”顧老太太一激動,又止不住的咳了起來,“兩個月后,她想跟著別的男人離開,他也不會阻攔,他需要卑微到這種地步嗎?”
文清也不明白顧司霆對明杳的轉變,為什么會這么快?
明明在半年前,他都是極為厭惡明杳的。
“老夫人,我們的人調查到,明小姐的奸夫蕭逸軒進了局子后,她就開始討好四少,四少還在她過生日的時候,全城播放她的羽絨服廣告,燃放表白煙花。”
“四少以前那么討厭她,突然發生改變,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蹺!”
顧老太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等過了年,我會讓阿霆跟她離婚的!”
……
明杳一直寫到天黑。
但是厚厚的一本經書,寫了還不到四分之一。
她字跡雋秀雅致,宣紙上字跡空余的地方干干凈凈,整個頁面透露著一種讓人賞心悅目的空靈美。
只不過長時間抄寫,手腕有些發酸。
明杳擱下毛筆,揉了揉手腕。
休息了不到五分鐘,她又開始繼續抄。
顧司霆是晚上十點左右回來的,到了小院,沒有看到明杳,他四周找了一圈。
詢問了好幾個下人,才得知她來到了祠堂。
顧家小輩,尤其是女孩子,晚上一般不敢來祠堂。
她在祠堂里做什么?
顧司霆大步走了過去。
推開祠堂房,只見搖曳的燭光下,一抹纖細身影站在案臺前,細白指尖握著毛筆,專注的抄寫著什么。
濃密的羽睫垂落在小臉上,落下一小片陰影。
她抄寫得太專注認真,他進來,她都沒有察覺。
看著她形單影只,孤孤單單地站在祖宅祠堂里,顧司霆心口,莫名一疼。
“明小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