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司霆。
以前的他，從不會在她面前說這樣的話！
竟然說她老糊涂了！
顧老太太氣得臉色鐵青。
“不是我老糊涂，是你現在被人下了蠱！”顧老太太痛心疾首，“是我害了你，趁現在還來得及，你趕緊跟她將婚離了吧！”
顧司霆垂在身側的雙手，驟然握成了拳頭。
冷硬的下顎線條緊繃，渾身戾氣滋生。
“老太太，您是我最敬重的長輩，娶明杳，是我曾做過最大的妥協和讓步。”就算當初明杳不停地作死，他也沒有怨過老太太的決定。
但他好在上天眷顧他，將明小杳送到了他身邊。
顧司霆黑眸幽漆地看著顧老太太，嗓音低冷無溫，“我不是您手中的提線木偶，我有自己的想法和人生。”
“當初顧家內斗，爭權奪勢，公司什么情況您心里應該清楚，若不是我，顧氏可能早就從酈城豪門消失了！”
“您為什么支持我成為顧家掌權人，是因為您不是顧明德親生母親，他雖表面孝順您，但他狼子野心，一旦掌權，您以后沒有好日子可過！”
“我從一片黑暗和血腥中廝殺過來，成為顧氏集團掌權人，讓您安枕無憂的手握顧家主母大權，并不是讓您一再干涉我婚姻的！”
顧老太太氣得渾身發抖，“你……”
文清連忙替顧老太太順了順胸口，“老夫人，您千萬別動氣。”文清又看向顧司霆，“四少，你不該這樣對老夫人說話的！”
顧司霆站在離顧老太太和文清不遠的地方，他穿著齊膝黑色大衣，烏黑的短發下，眉眼間一片淡漠無溫，英俊完美的輪廓覆著層讓人不寒而栗的寒霜。
“文清嫂，你跟在老太太身邊多年，我一向尊重你，但最近，你是不是真看不清自己地位了？”男人唇角冰冷無溫的扯了扯，“我和老太太說話，有你一個下人插嘴的份？”
文清嚇得臉色慘白，一個字也不敢再多說。
顧老太太一邊咳嗽，一邊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司霆。
當年那個受到了欺負躲進她懷里脆弱無比的小男孩，已經徹底長大了。
他身上擁有了掌權者才有的高高在上，以及足以碾壓一切的強大冷酷氣場。
顧老太太明顯感覺到，她已經掌控不了他了。
這樣冷漠又具有距離感的顧司霆，讓她陌生，又感到委屈，還夾雜了一些難以形容的情緒。
“奶奶，我希望您好好權衡，有我支持，您就還是顧家主母。”后面一句他沒有說出來，但顧老太太心里清楚，沒有他支持，她什么都不是。
“明小杳現在是我的底線，除非，她先不要我，不然，我不會跟她離婚！”
顧老太太咳得更加厲害了。
噗的一聲，她氣急攻心，吐出一口血。
文清嚇得大叫，“老太太！”
準備轉身離開的顧司霆，看到老太太現在的情況，劍眉緊皺了起來。
他深知，自己方才的話，說得很重。
但是，他不希望自己最親的人，一再傷害他的顧太太！
顧司霆看著吐血的顧老太太，他神情復雜，垂在身側的雙手緊了又緊。
這時，一道纖盈的身影走了進來。
明杳得知顧司霆在顧老太太房間，是過來找他的。
沒想到在門口，聽到了他和顧老太太的對話。
說實話，她很震驚，也很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