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檔案袋的手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可是不管他看不看,結果都在這里,他知道他的所有掙扎對于結果都沒有任何意義。
鑒定結果一點一點被抽出來,終于他看到了那一行字——
在上述檢測系統中,唐城的基因型與許棠初的基因型符合遺傳規律。
真的,許棠初就是姑姑的女兒!
唐北琢看著鑒定結果,眼眶一酸,一個即將而立之年的男人卻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紅了眼睛。
將臉埋進掌心,抑制不住的笑聲自掌縫溢出,到最后他徹底放棄壓抑,笑得放肆。
從這一陣喜悅中回神,他最先想到的是因為受傷許棠初還在家里修養,原先也就算了,可是既然確定了許棠初就是他唐家的小公主,那他一定要找出使計的人加倍奉還。
從聯系人里面找出很久之前就加了卻一直沒有聯系過的微信。
在聊天框內輸入了棠初,可是想想突然轉變這么多有些唐突,萬一嚇到她了可怎么辦!
于是又一字一字地刪掉,打出較為客套的話。
唐北琢:許小姐,你的傷怎么樣了?
然而許棠初現在根本沒功夫搭理他,在她的面前好有一個讓她頭疼的人。
許棠初和司弈面對面坐在沙發上,因為背上的傷,她不敢徹底靠下去,只能輕輕扶著抱枕側身倚著。
“姐姐,你是在故意躲我,對嗎?”
“我沒有!”許棠初想也沒想地反駁道,可是眼睛卻是一直盯著自己的指尖,不敢看司弈。
她其實也有些瞧不起自己,那些年面對再兇惡的人她都可以面不改色地說謊,可是面對司弈,她就像總是心虛著半截。
“那姐姐你為什么不看我?”司弈猛地起身,單膝跪地,扶著許棠初曲起的膝蓋。
許棠初不得已與司弈對視。
“姐姐,那天的事我已經道歉了,我也知道錯了,你不要這樣故意疏遠我,好不好?”司弈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
“你不知道,我在網上看到你受傷的時候,整個心都緊張地快要跳出來了。”
他是真的很擔心,明明他已經很努力地在守著護著許棠初了,可是為什么還是會讓她受傷?
視頻中看不出太多,可是她背上模糊的血跡就像是扎在他眼睛上的刀,血紅糊了他整個視線。
“姐姐,疼嗎?”司弈伸手,想要碰碰許棠初受傷的后背,卻在快要碰到的時候停下了手。
從翹起的衣領看去還能看出纏著的厚厚的繃帶,那么多道傷口、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呢。
司弈心疼她,許棠初不是不知道,可是看著現在半蹲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許棠初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往常能言善辯的她好像啞了一般,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見許棠初一直沒出生,司弈的慌張更上一層樓,這種慌亂從那天他親了她之后,電話里她不著痕跡的疏離開始就存在了,可是在今天達到了頂點。
“姐姐,我還是你的弟弟,好不好?”他滿眼全是緊張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