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緣依想了想,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強。
況且,這個朋友是胤玄州。
“那當然是好。”
緣依立馬接話道:
“但是,你這個朋友,是基于我們在平等的位置上嗎?你該不會還像命令你的士兵一樣,約束我吧?”
胤玄州反問:
“你還小,很多事你不懂,你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來。我像朋友一樣引導你。不是命令,是引導。至于約束,是你自己約束你自己,怎么樣?”
元緣依緩緩點頭。
“行……吧。”
元緣依為了表示鄭重,立馬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自己油乎乎的手,遞向胤玄州。
“合作愉快。”
胤玄州心底不由得啞然失笑,小丫頭子一本正經的樣子,實在……
心底里一股說不清的情緒牽扯著。
他心底里不愿意配合這種幼稚的把戲,但,看見她手伸向自己,又鬼使神差的握了上去。
她的手,軟、小、白,還嫩滑。
胤玄州幾分詫異,這就是女孩子的手?
松手后,他目光落在自己大掌上。
這小女娃兒的手,跟他們這些糙老爺們兒的手,還真是不一樣。
胤玄州當即問了句:
“手還好嗎?”
緣依已經抱起了烤雞,但聽他這問話。
心思幾轉。
小眼神兒忍不住連翻幾下。
她幾分感慨的說:
“大帥叔叔,您不提這茬兒,我們還能愉快合作。你一提,我這烤雞都不香了。”
胤玄州濃眉上挑兩分。
元緣依同樣反問:
“板子是打的,當場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你眼又不瞎,還用我幫您老人家回憶?”
緣依邊說,邊那小眼神兒淡淡的掃著他。
瞧吧,她是多么大人不記小人過。
他多狠毒的心吶!
傷她至此,她還是愿意與他握手言和。
“您是真下了死手在打我呀。”
元緣依搖搖頭,“如果以后還打,我麻煩您老人家直接把手剁了,給我一個痛快。”
那一板子一板子的落在手心里,錐心刺骨的疼,疼得靈魂都出竅了。
但那種痛,他這輩子是不可能體會的。
胤玄州沉默的聽著,現在回想,那第一次罰她的事。
三十板子已經是減量的懲罰,不然照她犯下的事,公事公辦,她僥幸能活著,往后余生也只能在監獄里渡過。
當那是什么小罪?
他知道自己什么底氣,打她不過是蜻蜓點水。
可縱然他刻意放輕了打,她仍然吃盡了苦頭。
胤玄州淡淡道:
“如我是你,就該安守本分,記住受罰的痛。”
緣依表面點頭,心底嘆氣。
真是不指望從這煞神口中聽到什么好話。
接下來是長久的安靜。
胤玄州守著緣依把一只整雞啃完,又將他撕好的雞肉一掃而光。
最后,看她從屋里的小冰箱里拿出汽水來,擰開瓶蓋,一口子喝了一大半。
隨后,痛快的打了個氣嗝。
胤玄州看得自己都飽了,端著空盤走出她房間。
“吃飽喝足,睡覺!”
元緣依見沒等她趕就走了的胤玄州,立馬倚在門邊朝胤玄州的背影揮手。
“常來啊,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