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野握住車門的邊,面容冷峻卻讓人心一陷,
“我就想保護廢物,不可以嗎?”
祝野眉宇如凝結冰霜,一字一句道,
“我要和你在一起,和你是不是和我勢均力敵有什么關系?三年前,我難道是因為丁費思比所有人都優秀才喜歡丁費思?”
丁費思看著祝野,通紅的眼眶里重新積蓄起淚光,
“祝野,不要說了。”
祝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漠從他浸滿寒霜的眸中流露。
丁費思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落在他手上。
祝野強勢地捧著她的臉就吻了下去,溫熱咸濕的眼淚灼燒過唇沿,苦澀卻在她的心臟處蔓延開來。
丁費思推開他,紅著眼睛看著他,聲音脆弱得幾乎要在寒風中支離破碎,卻故意佯裝平靜,
“算了吧,不要強求了。”
祝野不知道她為什么反應那么大。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現在卻這樣抗拒。
祝野握住了她的手,明明眉宇冰冷,卻一字一句道,
“丁費思,我求求你。”
“可憐可憐我。”
他握著她的手,面容冷峻得刺痛人心,
“行嗎?”
他的卑微在刺傷的不是他,而是丁費思。
認識祝野這么久,她何曾見過恃才傲物的祝野有這么卑微的時候。
丁費思不看他,卻拼命地搖搖頭。
祝野握緊她的手,明明恃才傲物的人,卻在她面前變得卑微,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現在不想要我了?”
丁費思哽咽道,
“是我現在沒有資格和你在一起了,我不想把你拉入我的深淵。”
祝野沉聲道,
“丁費思,你看著我。”
“你復讀一年考華大,是不是為了我?”
只是一句話,卻讓丁費思的心瞬間墜入谷底。
祝野俊美濃烈的臉在夜色中也能刺痛人的心臟,他斬釘截鐵道,
“同樣的分數,你能在你夢想的F大任意選專業,可以念你想學的歷史,就算不學歷史,還有你傾向的中文和新聞,可是你卻報進了你從來沒有說過想上的華大,被迫只能念一個你完全不喜歡的學科,因為只有報這個學科,你才能十拿九穩地進華大,是不是?”
她所有的期盼和脆弱在他的言語間天塌地陷。
不敢接近,卻想遠遠地看一看他。
和他說的一樣,她一點都不想念商科,她復讀的高考分數只超過華大分數線一分,只有報華大分數線最低的商科才能夠上線。
可她本來就是沒有夢想的人,喜歡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遇到了祝野之后,她才開始對未來有了向往。
祝野就是她全部的夢想。
她不敢再接近,卻想遠遠地看一眼的卑微企圖,都被他這樣無情地戳破。
復讀的那一年,丁費思沒有祝野。
沒有人教她作文段式,也沒有人在她不及格的試卷上訂正,沒有人在她比臉還干凈的復習資料里寫下通篇的筆記。
沒有人會每天六點準時打電話叫她起床,沒有人會替她制定學習計劃,沒人會在上課的時候叫醒她。
明明他在她生命里停留的時間并不長,
可丁費思沒有祝野,就開始絆手絆腳,開始變得倒霉,似乎失去祝野就失去了一切。
祝野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幸運。
從生下來到現在,有祝野的那兩年,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幸福得讓她有了錯覺,似乎她也可以伸手去擁抱美好。
是她被祝野寵得肆無忌憚了,開始幻想逃離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