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野聽她說完之后,垂下眼皮沒理她,直接從桌洞里拿出瓶墨水,扭開那支暗綠色的筆身。
丁費思看著他灌墨水,剛剛突如其來的鼻酸微微止住。
祝野灌完墨水直接把筆身轉向她。
丁費思不解地看著祝野。
祝野淡淡道,
“寫一下。”
丁費思接過來,在他的草稿紙上畫了一筆,驚喜地發現筆居然沒壞。
原來只是沒墨水了。
沒有真的摔斷筆,丁費思明明應該開心,但她卻反而哭了,眼睛紅通通的,帶著哭腔弱弱地道,
“嚇死我了。”
要是真摔壞了她怎么辦啊。
她看著祝野,眼眶濕潤微紅,樣子委屈又柔弱。
一雙花瓣眸楚楚可憐,花瓣眸最大的特點就是像花瓣一樣,中間最寬,兩邊小幅度收斂,因此光點都聚集在瞳孔中央,就算沒哭看起來都像含著眼淚一樣楚楚動人,更何況丁費思真哭了,眼睫上掛著晶瑩的淚水,含水依依的眼睛像是欲拒還迎的勾子。
明明她沒有那個意思,都像是在和人撒嬌示弱,在眉目傳情。
祝野言簡意賅,
“筆。”
丁費思把筆遞回給他,祝野隨手接過來插在書里。
他的表情很冷峻,可是眸光卻定定地落在丁費思臉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霎那間像是狼在打探自己的獵物。
丁費思本來以為和祝野不會再有交集,然而組內允許每周自行更換一次座位,丁費思盯著電磁感應習題發呆的時候,余光里看見一個人直接坐在了她旁邊,她本以為是原先的同桌,
但是余光里看見的人身形和原先同桌完全不同。
丁費思抬起頭看過去的瞬間,直接被定在原地。
祝野沒看她,隨手拿了本外文書在翻。
丁費思忐忑道,
“你要和我做同桌嗎?”
祝野頭也不抬,
“嗯。”
丁費思第一節課就小心翼翼地道,
“祝野…你的腿。”
他坐后排的時候,有大把的位置給他放腿,但是男孩子是岔開腿坐的,到這里位置小了很多,祝野的腿就伸到她這邊來了。
就在丁費思以為祝野要不理她的時候,祝野把腿收回去了一點。
丁費思松了口氣。
和祝野相安無事地當了兩天同桌,除了有時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和他交流之外,其他都還好。
上體育課的時候,丁費思被陸盈砸過來的球打中了鼻子,正朝著臉猛砸一球,丁費思疼得登時眼淚就下來了。
那個角度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砸她的。
但陸盈走過來抱起球就走,根本沒有道歉的意思,走之前還嘲諷她,
“又哭又哭,你除了哭還知道什么?”
丁費思淚失禁體質,但是她并不是經常哭,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哭,更不會有意去人前哭,陸盈明顯是有意針對她。
雖然這么說不大好,但很多人都說過丁費思哭起來很好看,每次丁費思哭的時候,周圍都圍一大圈人安慰她,尤其是班里的男生。
陸盈長得不大好看,但很強勢,對丁費思這樣的相當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