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盈錯愕地看著為她討公道的丁費思。
丁費思義正辭嚴道,
“這些同學,難道不比成績平平還多有違反紀律的留學生好?”
少女那張一向柔弱清秀的臉,此刻通紅卻依舊義正言辭,分毫不讓。
陸盈錯愕不已。
而她看著丁費思主動站在前面,一次又一次地抗議,甚至差點被勸退,也不見丁費思放棄真理而屈服,蹈死不顧。
最后保送資格真的回到她手上時,然而她腦海里只有丁費思在炎炎烈日下據理力爭的臉龐。
從前堅定不拔的心開始為丁費思動搖。
那張清麗的面龐開始在陸盈腦海里揮之不去。
丁費思輕微陽光過敏,曬久了會滿臉通紅,渾身起疹子,所以不會在太陽下站太久,而且也只在陰天上體育課,可是她依舊站在陽光下,為她的同學們討公道。
從前陸盈厭惡丁費思嬌氣,可是那一刻陸盈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清高。
不是她這樣的故作姿態,而是丁費思。
是本性柔弱卻依舊不會屈服于淫威,是地處弱勢仍舊不卑不亢據理力爭。
陸盈是被拿走保送名額的人,也參與了抗議卻沒有敢強出頭,怕惹禍上身。
丁費思骨子里的血性,顯然比看不起丁費思的陸盈要重。
而清高從未合時宜。
陸盈一直以來的偏見,終于在那刻打破。
人不可貌相,是陸盈從丁費思那里學來的最重要的一課。
她陡然明白為什么祝野會喜歡丁費思。
兩個孤傲清高的人,看似截然不同,實則殊途同歸,祝野怎么可能不喜歡丁費思。
骨子里倨傲不已的人,只可能屈服于同類,正如祝野與丁費思。
陸盈忽然想起那場微雨之中,她站在人群之后,看著丁費思跳百老匯爵士時,高高揚起頭,纖細的細白脖頸挺直,像一只孤傲清冷的天鵝。
冰冷如霜,不屑世人。
那時,陸盈能感覺到,
丁費思分明是一個清高,偏執,冷傲的人。
清高孤傲才是丁費思給陸盈的第一印象,甚至在往后的時間里,丁費思的柔弱與好相處,讓她有一種丁費思一定是偽善的錯覺。
于是陸盈一遍遍想要打破她的偽裝。
而后來的抗議,更讓陸盈篤定了這個想法。
更何況,短短三年,丁費思能成為一線大作,靠的絕對不僅僅是會撒嬌賣萌。
網文出身,在這條爭奪資源最激烈的路上,丁費思不可能是什么小白兔。
而她刻意和明悅的千金聊起丁費思,對方果然錯愕,對陸盈形容的丁費思很陌生。
因為費大,是唯一敢和高層拍桌子的人,甚至態度強硬到讓不利于作者版權的條約直接滾蛋。
魚死網破的操作把明悅高層都給嚇得膽戰心驚,股價一度振蕩,但是明悅的作者卻都對她感激涕零,那雙時間里,明悅作者都在自己的書里、社交平臺上瘋狂安利費太郎,像是一種信徒的瘋狂儀式,對他們眼里的大神頂禮膜拜。
她不賣影視化ip,是因為沒有人敢讓她賣,所以華氏也只能從她最不重視的那本ip下手。
還不敢多追問,哪怕華氏那邊催得急了,都不敢催丁費思。
而且無論在簽售會還是年會,明悅千金見到的丁費思都是冷若冰霜。
美得全場的視線都不經意在她身上打轉,而她膚白如雪,人也和雪一樣冰冷。
陸盈形容的丁費思,讓明悅千金覺得陌生,甚至斬釘截鐵地說費太郎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其實,如果三年前沒出那件事的話,陸盈和丁費思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丁費思救了陸盈的前途,卻也讓陸盈連接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