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野看向她。
丁費思繼續道,
“我就撒手不管了,你帶著孩子,我就專心寫字,如果你喜歡孩子的話,我們就生兩個,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一開始那個孩子是個男孩更好,那哥哥就可以保護妹妹,我們就過自己的生活。”
祝野的喉結微動,似乎是怕她反悔,很快就應她,
“好。”
“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丁費思卻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剛剛氣死我了。”
“死渣男,被我騙了吧。”
祝野聽見她這話才猛然反應過來,她剛剛說的話全是騙他的。祝野直接穿衣服起身,丁費思從后面抱住他的腰,
“祝野,我不是不想和你結婚,而是太早了,太快了,我沒有想過要這么早結婚,而且你提得太突然,我還沒有緩沖的時間。”
祝野直接掰開了她的手,開門就走。
丁費思只覺得滿心的無奈,拿起手機胡亂刷著,想把心煩意亂趕出去。
突然一條驗證信息彈出來。
而驗證信息里填著『我是陸盈』。
丁費思遲疑了片刻,通過了驗證信息。
陸盈:今天你碰到我奶奶了?
丁費思:嗯
陸盈: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打過游戲了,上號吧,我有些事情想說給你聽。
丁費思有些詫異于陸盈突然找她,畢竟陸盈在三年前莫名其妙就不再理她,她的好朋友不多,除了鄭慧言就是陸盈,而陸盈游戲打得好,當年丁費思一直靠她帶,兩個人在保送抗議事件之后冰釋前嫌,有一段特別要好的時間。
想起那段要好的時光,丁費思還是恍惚。
女孩子之間無非是一起上廁所,吃零食,逛街寫作業,除此之外,陸盈還喜歡在游戲上帶丁費思奮勇殺敵,然后讓丁費思第二天假裝熬夜學習,所以很累,天天課間趴在桌上睡大覺,而祝野聽說丁費思熬夜學習,異常欣慰。
但過了一段時間之后,丁費思的成績直線下滑,祝野讓她別熬夜學習了,效率太低。
于是陸盈和丁費思的打游戲日常就變成了邊打游戲,陸盈一邊給她講題復習,講的全是基礎,不說融會貫通,起碼讓她耳熟能詳,聽得多了自然就會,終于把祝野給糊弄過去了。
兩個人像是革命戰友,因為一致對外,有了小秘密,所以那段時間里兩個女孩子很親近,以至于鄭慧言都一度失落,說丁費思不理她,而陸盈告訴鄭慧言他們在干什么之后,鄭慧言也加了進來,但屬實不喜歡打游戲,于是只能在周末給丁費思和陸盈補習,壓著兩個人寫題目,在這段友誼里有不可磨滅的立錐之地。
但那個游戲,丁費思已經很久不上了,她登錄游戲的時候,看見和陸盈那么高的親密值,都有些恍惚,原來她們那么親密過。
陸盈和丁費思看了一局,兩個人都開了組隊語音,卻不知道要說什么。
過了好幾分鐘,陸盈才開口,
“丁費思,你知不知道三年前我為什么突然就不理你?”
丁費思沉默片刻,追問道,
“為什么?”
陸盈的語氣明明平靜,一句話卻讓丁費思的心跌到了谷底,
“三年前我被潘建國強奸了。”
丁費思陡然渾身冰寒,似乎墜入萬丈深淵,她拿著手機的手都在抖,小人在屏幕上一動不動,直接被敵人砍死了。
陸盈的語氣有輕微的顫抖,卻努力壓抑下來,維持著平靜,
“高考之后我去找你,卻發現你家們大開著,我看見潘建國在客廳里,就問他,叔叔,丁費思去哪了。”
重新提起那段痛苦不堪的記憶猶如傷口被撕裂,疼得鉆心。
一行眼淚順著陸盈的臉頰流下來,可是她的語氣仍舊那么死板壓抑,
“后來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說,雖然我不怪你,是因為知道你沒錯,但我依舊恨你,我做不到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陸盈操縱的那個小人死在了丁費思旁邊,陸盈淚如泉涌,卻倨傲地抬起下巴,仿佛別人能看見,所以她的姿態依舊要高高在上,不能像只喪家之犬低下頭。
她的聲音清冷倨傲,
“你給我前途,又毀我清白,我們兩清了。”
“起碼清白對我而言,沒有前途重要,我就是這樣不擇手段的人,但你要是希望我從此之后能對你和顏悅色,也是做夢。”
丁費思的聲音都在抖,
“你在哪。”
“六一,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