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費思和祝野說著話,她的手機卻響了起來,短暫的一聲提醒加震動,是一條短信。
丁費思點開,發現是護工發的消息,
『丁小姐,小延鬧著要出去玩,您看看能不能抽出時間來醫院陪陪小延?』
丁費思垂眸,
『好啊』
祝野剛想說話,丁費思就問道,
“哥哥,父母結婚,你有準備賀禮嗎?”
祝野淡淡道,
“離婚禮還有一段時間,可以不用那么急。”
丁費思嘴角微彎,
“我的賀禮到了,我得出去拿。”
祝野以為她拿快遞,
“嗯。”
潘建國在醫院等著丁費思來,丁費思許久都沒有露面,就在潘建國咒罵著,以為丁費思又沒上當的時候,丁費思出現了。
她路過住院部和門診之間長長的走廊,而潘建國在出口處直接從背后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走。
在安靜得瘆人的廢棄停車場里,潘建國把丁費思綁起來,這里沒有其他人,也沒有信號。
丁費思靜靜地看著他,眸中卻沒有一絲害怕。
而潘建國來不及疑惑,還沒等他掏出刀,就有人破門而入摁住了他。
潘建國被按倒在地,手腕反鎖拷起來。
他想掙扎,而身上壓著的便衣怒喝道,
“別動!”
丁費思被解了綁,沒有看潘建國一眼,在做筆錄的時候,她突然道,
“最近華大附近經常出現騷擾女性的歹徒,新聞中提醒女性注意安全,但這些女性是否都沒有被實質性侵?”
對面的民警覺得有點奇怪,
“你怎么知道的?”
丁費思突然笑了笑,
“我想舉報。”
風突然就開始變涼,拂過樹梢發出沙沙的響聲。
丁費思坐在廣場的噴泉旁邊,也許是因為將要下雨,人散得很快。
“你就是個賤種。”
“能生為什么不生,你知道我頂下了爸媽多少壓力嗎,你現在告訴我,你不是不能生,而是為了一個沒血緣關系的女兒,你能保證以后她就會孝順你?她連姓都不和你姓,她姓丁,你姓什么!”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遇上你這個腦子有病的女人。”
丁費思坐在噴泉邊上,人人急色匆匆,生怕躲不過大雨,而她卻毫無波瀾。
微雨落下,細白的雨絲也蕩起一層煙幕。
丁費思握著手機,等著她約的人來。
眼前是雨絲,記憶卻是大火,她拼命地拍著門,卻只聽見門外惡狠狠的聲音,
“你就和你媽媽一起燒死吧。”
她放下傷痕累累的媽媽,去撲滅火苗,去砸開窗子。
丁費思突然笑了,在微雨之中,少女玉白天真的面容卻有幾分冷鷙,似乎覺得自己可笑。
潘建國為什么這么魯莽又這么愚蠢?
因為潘建國而造成的長久心理陰影都顯得如此可笑,一點都不值得。
一把傘忽然擋在了丁費思頭上,傾斜向她的方向。
陸盈的面色冷漠,眼神平直地看著她,一句話沒說。
丁費思起身去抱住陸盈,陸盈被她突然而來的擁抱推得后退了半步。
陸盈握緊了傘,卻沒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