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列表里為數不多和祝野說得上話的幾個人,全都說不知道,今天也是第一次見。
但是其中一個人把祝野那條朋友圈截圖給了鹿豫看。
她面色緋紅,神態羞怯地坐在祝野懷里,祝野的手還攬住她的腰,一副親密曖昧的樣子。
她能被祝野公開,不必說,是未來妻子的可能性很大,家世一定極其可觀,然而鹿豫卻沒在圈子里見過這個女孩,甚至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
有一個朋友小心翼翼道,
“鹿哥,我記得溫孤家的女兒剛留美歸國,她從來沒呆在魔都過,也沒參與過這個圈子,是她也有可能,畢竟溫孤家背靠軍中勢力強大,如果是她的話,和祝少聯姻的可能很大啊,而且巧不巧,我聽祝少叫他女朋友思思,溫孤家那個女孩不就叫溫孤思嗎?”
然而沒等鹿豫開口,對面的朋友又道,“鹿哥,你別是…想和祝少搶人吧,雖然你和溫孤家也算門當戶對沒錯,可是對方是祝少,你還是忌憚點吧。”
“這畢竟不是上次那個…”
鹿豫懶得解釋,連敷衍都不想,直接把電話掛了。
鹿豫清俊的面孔沉寂,卻隱隱透著慍色。
溫孤思。
她倒是人如其名,對祝野溫柔小意,對他卻孤傲冰冷。
反倒讓他思而不得。
鹿豫心上壓著火,把茶幾上倒扣的書移開,找到了煙和火機,對著風點煙,然而小花園邊上風太大了,哪怕他用手掌擋住風,火機也燃不起來,他莫名就一股怒氣上來,直接把煙和火機扔了出去,煙和火機在空中劃出兩條拋物線,摔進游泳池里。
怎么他看中的女人總有個勞什子男朋友。
偏偏這次還和上次不同,上次單純是他空虛了,剛好那個女人來勾引,一拍即合,但是這次卻是他二十四年來,第一次這么瘋狂地心動,有人在他的審美中毫無偏差地撞,他甚至都挑不出在她身上的一個不滿,從頭到腳,從頭發長度到身高,從偏幼嬌小而身材到溫軟而見人下菜碟的高傲性格,連笑起來的天真樣子,她揚起的玉白脖頸,都讓他血液沸騰,簡直是他夢中見過許多次的完美女主人公。
也是他的理想型。
要是能得到她,他肯定往死里寵,平時往死里討好,在床上也讓她往死里哭。
她的嘴唇親上去一定很軟,想罌粟一樣把人吸噬進去。
鹿豫心里的火滅不完,哪怕在風口里吹著,仍舊忍不住想著那個脾氣高傲的女生。
他只能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打開手機看那些刷新的留言和消息。
事情過去沒多久,費太狼還在上熱搜,除了費太狼抄襲,之后還有不少造謠,說費太狼欺壓同行,搶人心血成習慣,在明悅一手遮天,卻公關成一副清高樣子,眾人更是對她唾棄不已。
看見費太狼人人喊打,他心里升起一絲快感,像是在點一簇火苗,看著那簇火苗越燒越大,火舌舔舐著所謂費大的腳踝,從腳開始燒死她。
她總是寫心機冷血美人,那些女人陰冷,無情,把男人用完就丟,現在這個女人也受到了懲罰,被一個男人踩在腳下。
只是,鹿豫看見眾人議論華大對于文學抄襲的態度,說華大以前甚至直接開除過兩個嚴重抄襲的小作家,很有可能這次也會開除費大,鹿豫心底居然升出了一絲憐憫。
他沒想到她居然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除了背上巨額違約金,身敗名裂之外,居然連母校都要開除她。
只因為她沒做過的事情對她進行制裁。
還真是有些可憐。
鹿豫剎那間有一個想法,
他其實只要高抬貴手,說一句她不是抄襲者,她就能避過這一切,保住人生。
但那個想法只是剛冒出頭,鹿豫就把它狠狠摁了下去。
哪怕只是一個筆名,也是他辛苦寫了那么久的賬號,承載著他對理想美人的炙熱迷戀,他絕對不可能輕易讓陸羽墜下懸崖,那就相當于讓他筆下的理想美人也墜入懸崖。
鹿豫其實有些松動了。
他看著那些流言蜚語,卻只是大發慈悲地想,
最多,就是讓她少賠點違約金,這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