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野把她放在花房的沙發上,一邊給花澆水一邊道,
“我喜歡按密碼,按一次就想你一次。”
密碼是她的生日。
窗簾拉開一半,明艷光耀傾斜而下,空中的塵埃像精靈一樣跳動,而祝野側身立于光下,高挺的鼻梁和優秀的眉骨下頜線被鍍上一層金邊,俊逸驚艷的五官在光下看愈發驚艷,他立在絢爛瑰麗的玫瑰花叢間,像一副油畫。
聽著祝野的話,丁費思本想繃住,但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祝野也沒回頭看她,卻悠悠道,
“很開心?”
丁費思故意嫌棄道,
“咦,你好油膩。”
祝野輕笑一聲,低著頭處理花葉,陽光照射在他修長的手指上,穿過指縫漏下陽光。
有力修長的手指穿梭過墨綠的花葉,玫瑰濃郁的深紅愈發顯得他的手白皙。
畫面過于美好,丁費思看著他修剪花葉,不知不覺居然睡著了。
祝野洗干凈手,回頭的時候就看見她趴在沙發扶手上,睡得安謐。
窗簾半開,她睡在那一半的陰暗處。
可陽光卻撒在了她的裙擺上,有一層短絨毛的裙擺,柔軟的細毛的頂端浸滿陽光,露出的腳腕細小纖白。
陽光移位,有些晃在了她烏黑的發絲上。
當她安謐地睡在他眼前,當空氣中的微小浮塵晃動時,他想輕輕叫她兩聲,思思,思思。
當他有這片刻的想法時,他想,他被救贖了。
時間流動得很緩慢,卻不夠他長長看她一眼。
她很小一只地窩在沙發上,堆疊的長襪褪了一半在腿上,但卻是神明的樣子。
她是他的神衹,一晃數年,不外如是。
他的神很小,很任性,很害羞,并不全能,可他愛這樣的神,大抵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神,但他的神只憐憫他。
光影斑駁,讓人相信世上真的有神明,孤獨與溫柔同時存在,她憐世人,祝野也是她的世人。
祝野俯身把她抱進房間里,丁費思在睡夢中下意識往熱源靠了靠,縮進他的懷里。
祝野想把她放下,丁費思卻往他身上湊得更近。
無奈只能抱著她睡覺。
她抱他像是抱了個很大的毛絨玩具,把腿也搭在他身上,手臂晃住他的腰,臉深深埋進他胸口,如果她有尾巴,可能還要懶洋洋地晃一晃。
丁費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床上,祝野還抱著她。
丁費思磨蹭著起來。
祝野放下手機,
“醒了。”
丁費思伸了個懶腰,拳頭頂到了祝野的下巴,祝野卻等到她伸完懶腰才躲。
丁費思摸摸他的下巴,像安撫小孩一樣安撫他,
“我夢見我曬太陽了,好暖和。”
祝野坐起來,
“那是因為你貼著我睡,我體溫高,你以為自己在曬太陽。”
丁費思嘟囔道,
“不解風情。”
祝野像撓小貓一樣,輕輕撓她的下巴,輕佻道,
“那主神確實挺解風情。”
丁費思耳根一紅,
“你看我新書了?”
祝野漫不經心道,
“嗯。”
丁費思的新書叫《弒神》,男主是魔,女主是神。
男主蔑視神明,一心想殺掉至高無上的主神。
文風有點詭異恐怖,但又莫名的曖昧。魔鬼眼中只有殺戮,沒有風月,而主神是創世者,世間萬物都是她的孩子,她眼中只看得見事物本體,魔鬼于她眼中不過是單純的少年,恰巧主神的本體也是少女。
而且主神違背上天旨意制造生靈,會承受上天譴罰,她不斷輪回,永世都會在成年之際身亡。
所以魔第一次弒神,還沒動手就親眼看見主神湮滅于虛無,愛情也開始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