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寒弦抬眸看向褚煙的方向,
“拿她剛剛用的吸管去驗。”
哪怕是舔一口勺子都能解決的事情,非要去取頭發,分明有問題。
褚煙面色登時煞白。
而傭人取走了褚煙的吸管,裝進密封袋里交給了秘書。
丁費思本來還想著,要怎么讓褚煙拿她自己的DNA去鑒定,現在看來,這頓飯竟是鴻門宴。
把褚煙叫來,竟是為了取DNA?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看來這位老太太是信她的,丁費思登時覺得心上壓著的巨石輕了大半。
只是丁費思并不能做到對這個嚴肅而陌生的老人親近。
她想要吊墜,只想要吊墜。
所有的一切都排在媽媽的遺物之后,更何況,這些人于她而言只是陌生人。
她當過孤兒,也曾寄人籬下,從幼年到長大,這些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她自然做不到像一家人一樣和他們吃飯。
甚至于,她想到媽媽因為這些人而流離失所,被逼得東躲西藏,心底就泛起厭惡。
連帶著對之前頗為欣賞的楊梓,她也生出了幾分疏離之意。
她只想拿了吊墜就走。
鐘寒弦的四兒子楊堯天抬眸看了一眼褚煙,見褚煙一副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樣子,楊堯天神色微動,安撫道,
“煙煙,外婆說了什么你聽就是了,外婆也是為了你好。”
褚煙忍下這口氣,
“……四舅舅說得對,我知道了。”
丁費思全然吃不下飯,只是坐在這里,和褚煙同桌吃飯都覺得惡心。
她干脆地起身告辭。
而幾個小輩都驚詫地盯著她。
長輩下桌之前,是不能提前下桌的,這個新妹妹做事也恣意妄為了吧。
但楊何卻有點羨慕,畢竟新妹妹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
見丁費思離開,鐘寒弦面色一沉。
太沒規矩了。
但正是因為沒規矩,和楊嵐就更像,楊嵐也是硬骨頭,有些時候隨心所欲,脾氣上來了,也會和陳舊規則硬頂。
而用餐結束后,用過的餐具都被送進廚房內。
一只手抽起丁費思剛剛那套餐具中的吸管,迅速包起來。
另一邊,高秘書拿著剛剛在餐桌上拿下來的褚煙的吸管,正要出去。
丁費思叫住了他。
高秘書迅速將吸管收起來,恭敬道,“丁小姐,有什么事嗎?”
丁費思看著他,“我陪著你去送檢,我不希望路上出任何差錯。”
高秘書有些微詫異,但還是順從了丁費思的想法。
而高秘書的車一出莊園,后面就有車跟上了他們。
高秘書顯然注意到了,但丁費思卻提醒他,“不用恐慌,你開車吧,那是我這邊的人。”
丁費思的面色冰冷,她沒有一個環節信得過,除非她自己一步步跟過來,眼睜睜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