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雪如梨花飛揚,天風瑞雪,玉蕊冰花。
輕飄飄的雪似仙,淋了祝野一頭,深墨的發尖凝結純白的雪花,他在雪地里溫柔地吻她。
人聲絕塵,只在球場一角有一盞強燈,凝聚成束的光線穿透雪雨而來。
丁費思被祝野從地上抱起來,丁費思伸手去拍他頭發上的雪花,雪一到她手里就融化了。
祝野穩穩抱著她,一只手臂攬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有力地托住她的膝彎。
丁費思吹著自己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好冷。”
祝野煙白的面色在淋了雪之后更白,白得如玉,鼻梁挺拔像一柄玉如意,丁費思忽然想起一個詞,面如冠玉。大概說的就是這樣的男色。
丁費思攀著他的脖子,近距離地看他的臉,下頜線清晰利落,薄唇的弧度性感,連發際線都好看,她哥哥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丁費思看著他的臉,忽然有一種感覺,想變成他的血管,變成他的發尖,變成他的唇珠,變成他身上的每一部分依賴著他,融進他的骨血里。
丁費思摟著祝野的脖子吻他的下頜線,攀著他的肩膀親他深邃的眼睛。
祝野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吻自己的臉,眸光深深中,火光隱隱搖曳,他湊近丁費思的耳朵,鼻梁抵著她的臉頰,輕聲道,“哥哥想和你在被子里打滾。”
一抹羞紅從耳根迅速攀升上丁費思的臉。大雪紛紛揚揚落下,砸在窗上被屋里的熱氣暈化,變成液體凝結成霜掛。
—
鐘寒弦看著有關于丁費思的所有資料,從她念過的學校,取得過的成績,還有她的大學,看到和她相戀的人,領養她的母親。
鐘寒弦面色微凝。
她和褚煙不一樣,褚煙遮遮掩掩,而她的過往都這樣清晰地羅列在眼前,仿佛看著這些,鐘寒弦就能把那些缺席過的歲月都補上來。
她幼年流離,中學寄居,成年后一夜成名,擁有體面的職業,出身名門大學,嫁給頂級富豪。
丈夫是年輕有為的工程物理博士,出身上流,英俊多金。
哪怕不需要他們,她也過得很好。
鐘寒弦欣慰又悵然。
這個孩子和褚煙不一樣,這個孩子,完全不需要楊家。
也就意味著她不會像褚煙那樣,無比渴望留在楊家。
—
丁費思沉在睡夢里,夢里簾帳與玉佩搖動,
“這樣的成色,也往我面前拿?”
“公子野,勸你少生攀附之心。”
丁費思猛然驚醒。
祝野還沒睡,靠在床邊看手機。
丁費思看向祝野,剛剛在夢里的情境過于真實,以至于她一時都沒能清醒過來,看著祝野出神。
祝野見她又醒了,放下了手機,把她摟進懷里,“怎么又醒了?”
丁費思咽了一口唾沫,艱難地道,“哥哥,我說了你可能不信。”
祝野好奇道,“不信什么?”
丁費思幽幽道,“我剛剛做了個夢,夢見我身居高位,可能是個公主,然后你傾慕我,來送我簪子,但是我看不起你,還諷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