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煙把電話掛掉,滿心的怨氣卻依舊難以消解。
她在浴室里把所有瓶瓶罐罐摔了一地,才勉強解氣。
傭人來收拾的時候,褚煙卻文文弱弱地對她們一笑,“不好意思,不小心摔了一跤撲倒了架子,麻煩你們了。”
傭人受寵若驚,連忙道,“沒關系沒關系,這是我們份內的事。小姐您不用道歉。”
褚煙溫柔地一笑。
丁費思起床之后就往電視臺趕,今天是她初賽的日子,拿著電子身份牌進了電視臺里,為她引路的人興奮又激動,“費大,您本人比電視上還好看。”
丁費思莞爾一笑,“謝謝。”
演播廳明顯是剛剛才用過,設備和資料還散落在各地。
聽人議論說今天的擂主又是溫柔。
丁費思知道溫柔這個人,國大的校花,文學院的大佬。
之前她還在電視上看過溫柔比賽,確實是出類拔萃。
而華大要急著選一個人到古文大賽的賽場上,就是為了和溫柔抗衡。
今天正式賽已經結束,丁費思是中途踢館的,現在屬于篩選階段,溫柔是不會出現在這里的。
初賽簡單得離譜,拍攝的機位也非常少,丁費思一路過關,估計最后剪出來也就是幾個鏡頭。
她也很放松隨意,但每一輪篩掉幾十個人,最后選出她來,其實已經刷掉三百多個人了。
最后宣布她成為踢館選手,將在兩期之后進行踢館。
但那已經是大半個月之后了,中間隔了那么久,她也不怎么要擔心。
而且,來了首都她就想去看看《來吻我》的拍攝現場,之前一直只看劇組傳過來的視頻,她作為主編劇,和其他八個編劇也只是線上交流,從沒見過面,這次來了正好去看看。
丁費思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正好《來吻我》在拍夜戲,丁費思還把祝野叫過來一起湊熱鬧。
本來祝野今晚還打算去拜訪一位院士的,只能是推到第二天。
丁費思第一次進劇組,而且她一進來就有很多人上來和她打招呼。
丁費思繞后走到景外,看言炎和惠千粵對戲。
言炎往后靠著惠千粵的課桌,而惠千粵呼呼大睡,因為桌子不平,睡著的時候她會往下滑,言炎就裝作不經意,曲起肘關節,架在她桌上防止她往下滑。
連校服甚至都是沿用和七中校服很像的校服。
丁費思相當意外。
仿佛當年的一幕幕場景重現在眼前。
丁費思那時總喜歡晚上和陸盈連麥打游戲,早上祝野又會打電話把她叫起床,睡眠嚴重不足,導致她天天上課睡覺,祝野天天敲她的桌子把她叫醒。
有一次數學課上,丁費思撐著腦袋,頭一點一點的,搖搖欲墜。
祝野剛要叫她,丁費思就倒在他肩膀上,整個人的重心都壓在他上臂,偏她渾然不覺。
祝野手臂上的肌肉一緊,但丁費思靠在他手臂上,他的手臂并不完全邦硬邦硬的,肌肉反而還有點彈性,丁費思在睡夢中找到了一個好枕頭,整個人昏睡過去。
在課堂上就靠在了他身上。
她完全不知道祝野的呼吸都粗重了。
兩個人坐在最后一排,倒是不明顯。
祝野不動聲色地往她那邊挪了一下,讓她睡得更舒服。破天荒的沒有叫醒她。
就在課堂上,她靠在了他身上,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親密。這一切都刺激著他的感官。
他的身體傳遞來炙熱的溫度,呼吸加重,緊緊地握著筆。
而數學老師一眼掃過去,就發現了最后一排那對同桌的異樣。
儒雅隨和的數學老師并沒有明說,而是委婉地提醒道,
“厭市常思野,就因為把不合適的人和事放在了不合適的地方,才會想要歸隱山林,無比思念漫野,各位同學,我們該是什么時候,就該做什么事,不合時宜的事情只會耽誤前途。思野,就是在現階段不合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