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孤斯,你插手我的家庭,阻撓我的事業,照理來說,我是應該潑你一身水的,但是你情竇初開,入世不深,所以我放過你。”
她直起身,冷臉道,
“但是往后,不會有人對你這么寬容,換成別人,潑你一身硫酸都有可能,社會上上趕著做小三的,要么為了錢,要么為了情,但你就算成功了也兩頭得不著。”
溫孤斯眼圈通紅地盯著丁費思。
丁費思蔑笑道,
“你說你是為了正義,這可笑不可笑?”
風從廣開的綠檀木窗子中吹過來,丁費思清艷奪目的面容只剩冷冽,冷聲教訓道,
“做小三這種事情,就是用自己千金不換的青春去換萬劫不復的地獄,以后不要做了。”
作為正室,丁費思其實已經給足了溫孤斯尊嚴。
與其說是正室教訓外人,不如說是長輩對晚輩的口吻,希望她往好了走。
對上丁費思沉重的眼神,溫孤斯奇異般竟有種被重視的感覺,這種感覺太羞恥,窘迫,讓她難以面對這是那個讓她無比輕視的女人說出來的話。
她一直被家人排外,爸媽忽視,把她扔到國外,兄弟姐妹不聯系她,只怕她順藤回來爭財產,國外那邊富二代的圈子她也融不進去,人人嫌她土鱉怯弱,玩不開,上不了臺面。
可是這一刻,有一個年齡與她姐姐相仿的女孩看著她的眼睛,對她耳提面命,嚴厲地告訴她道理,溫孤斯竟有一種終于被重視到的感覺。
可這竟然是丁費思給她的。
丁費思微皺著眉頭,一字一句鄭重其事地告訴她,
“你還很年輕,十九歲還可以做很多事情,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去考學,要是想談戀愛可以和單身的同齡人接觸,沒有必要做這種誰都討好不了的蠢事。”
“我言盡于此,告辭。”
溫孤斯連忙叫住她,
“等等!”
丁費思冷著臉道,
“你還有什么事?”
溫孤斯握緊袖角,
“對不起。”
丁費思不置可否,直接離開。可是溫孤斯卻想哭,余光里看見那杯檸檬水,她甚至恨不得這一刻丁費思真的把這杯水潑了下來。
才能緩解她心里的愧疚。
祝野跟著丁費思出去,沒有再停留。
丁費思故意在門外等了一會兒等他出來。
祝野一出來,看見她就忍不住輕笑。
丁費思齜牙咧嘴,兇兇地道,
“你笑什么!”
祝野垂眸含笑看著她,
“我第一次見到你罵人,當然要紀念一下。”
以前丁費思不喜歡和人爭辯,哪怕是明悅那檔子事情發生之后,都不見她去爭辯什么。
她喜歡做,多過說,這還是她第一次靠說來壓過對手。
丁費思嘆了口氣,
“其實小女孩嘛,我不希望她因為入世未深時候的一點小事就波及一輩子,如果她再來,我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了,直接把該做的做了,讓她自己承受,但現在就讓我圣母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