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什么還不回消息?
已經兩個小時了,到底去哪了。
丁費思想起意識到祝野在她身上安了定位,那個毛骨悚然的瞬間,她就對這個狗男人無比下頭。
他居然在她身上裝定位,那除了定位還有沒什么別的東西?
比如實時竊取錄音等等。這些她一個都忍不了。
但丁費思不知道,當初祝野在她手機里裝定位,是因為怕她不會說葡語,會在葡萄牙走丟。
但是之后,祝野要把定位刪掉的時候,卻忽然覺得留著,也挺好。
起碼她不會隨心所欲地離開,他還找不到了。
但是此刻卻成為在搖搖欲墜時,將他推下懸崖的一招險棋。
丁費思受不了這么過分的掌控欲,更難忍受他不能和她好好交流,連冷靜的空間都不給她。
他只是要困住她,而不在乎她的感受。
但祝野真的以為她就是鬧鬧脾氣,哄哄就好了。
兩人根本沒有交流過,便各有各的想法。
丁費思此刻脆弱的時候,卻想抱抱祝野,想靠在他懷里,但是現在不能回去。
她要讓祝野意識到他真的錯了。
祝野花錢買了別人停在路邊的行車記錄儀錄像,確定了丁費思和鄭慧言坐的車輛,大半夜讓人去查這輛車。
但是鄭慧言和丁費思謹慎地讓她車停在路口,這條街有好幾家酒店,但她們往下走,去了另一條街。
丁費思和鄭慧言住進另一家酒店里,鄭慧言還拿自己的論文給丁費思看,想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你看看我這個論題怎么樣。”
丁費思的注意力暫時被轉移,把她的論文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鄭慧言的論文寫得倒是很中規中矩,算是中上,但是面沒打開,有些逼仄。
丁費思斟酌著道,
“其實你還可以從東亞古典文獻演化研究三個尺度入手,從宏觀史、中觀史、微觀史這里來入手還能擴編個幾千字,到時候交上去會更好看一點。”
鄭慧言醍醐灌頂,喃喃道,“我一直都想著這word只有十七頁,別的同學都二十來頁,我的論文肯定不夠,現在我知道要寫什么了。”
“face,你怎么不念中文系啊,你要是念中文系,這是降維打擊本科學生啊。”
丁費思卻搖搖頭,
“我考理科的分數考不上中文系。”
她的手指壓在鄭慧言草稿紙上,又繼續道,
“你看,其實,我覺得可以把論題換一換,你可以論東亞古典文獻分為輻射、兼容、新疇、演化四種模式,這樣更精煉一點,和你的分類也相似,你還可以在解釋的時候把你的內容塞進去,有條有類。”
鄭慧言立刻記了下來,
“我寫的時候一直都沒思路,你這么一說,我突然覺得發刊都行。”
“你這個論題好高級,我現在根本想不到,你隨口說的這個比我們班立論最好的那個同學都精準。”
丁費思好奇道,
“哪個同學。”
鄭慧言頭也不抬,奮筆疾書把腦子里閃過的靈感全記下來,
“溫柔啊,她是古典文獻專業排位第一,論的是古典文獻的文本性、物質性、歷史性與社會性。”
她邊寫邊不由得嘖嘆道,
“沒聽你說之前,我覺得她的已經很精確了,但是你這個是自造概念,新的東西,完全可以發個大刊!”
溫柔的是不錯,但是太學院派了,也多是老生常談,很難有驚艷之感,像是學生寫的。
丁費思隨口而出的這個簡直讓人驚艷,完全像是個老學究。
她抑郁的那段時間,恐怕讀了比旁人多幾十倍的書,把自己壓抑在書堆里,要想成才必先瘋魔。
而且她的就業方向也在此,觀點自然比還在學校的學生要鞭辟入里。
鄭慧言不由得嘆了口氣。
那段時間,face連她都是不聯系的。
而丁費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只覺得溫柔這個名字如雷貫耳,丁費思再次聽到的時候都覺得未免太巧了。
不僅會是她在古文大賽的對手,還是秦競的女朋友,國大的校花,現在還是鄭慧言的同班同學。
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孩子,能方方面面都和她這么有緣?
鄭慧言奮筆疾書,丁費思還給她查資料,幫她糾正論向。
鄭慧言終于明白了,別人叫她閨蜜費大不是沒有原因的。
face歷史和中文一樣牛,在古典文獻方向上恐怕真能當她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