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個鬼』
煙霧裊裊上升,祝野只是面不改色,絲毫不因為丁費思罵他就生氣。相反,她能主動半夜給他發消息,他挺開心。
『哥哥呢,不是個計較的人』
丁費思難以置信地看著手機,
『你有什么可值得計較的』
祝野懶洋洋地回她,
『你打哥哥,還罵哥哥,現在還留哥哥獨守空房,哥哥怕黑,睡不著』
怕黑的到底是誰啊?
丁費思被他這倒打一耙的話整得臉都青了,
『你真的好不要臉』
祝野:『哦』
『可是已經領證了哦』
丁費思第一次發現,祝野有這種氣得人吐血三升的能力。
既然這么會說話,為什么不好好交流,非要用那些方法。
難道是把她騙到手結了婚他就開始自由放肆,想干什么干什么?
『安定位器的事情,我不想被你糊弄過去』
煙蒂燙到了祝野的手,他面色鎮定地掐掉,再點一支,開始正經說話,
『那是去葡萄牙的時候裝的,我怕你走丟』
『裝了不卸?』
『卸了,你再走丟了怎么辦』
丁費思一僵。
『我想離婚』
『我不想』
『可我們明明沒有到能結婚的程度』
祝野的指尖把玩著打火機,長眸微垂,看著手機,
『我們也沒有到要離婚的地步』
丁費思坐了起來,
『那我今天下午說要冷靜,你為什么不讓我走』
他的每個字都透露著克制和強勢,
『還是那句話,冷靜可以,不能走』
『你為什么連這一點點的私人空間都不能給我』
『沒有分居的道理』
他輕描淡寫,總讓丁費思覺得錯的反而是她。
似乎裝定位器,不給對方私人空間的都不是他。
祝野:『你想聊什么,回來聊』
丁費思沉默片刻,終于松口。
『知道了』
鄭慧言醒的時候發現丁費思不見了,一看桌上丁費思給她留的紙條,瞬間明白過來。
完蛋,又被騙走了。
丁費思被祝野接走的時候,天色仍舊陰沉沉,凌晨四點并沒有人在街上亂晃。
她走到門口,腳步驀然停住,似乎有些想回去。
但一聲極重的拍車門聲在她身后響起。
她僵硬地扭過頭,祝野靠在她曾經說過要劃的那輛淺灰色邁凱輪邊上,穿了件黑色的沖鋒衣,把外套的帽子帶上了,腿長得離譜,像個男模,他這么打扮,突然就年輕輕佻起來,以往的穩重消失殆盡,祝野就那么站著,插著兜看她。
那眼神,活像個紈绔的世家子在相看好調戲的良家婦女。
一點都不像是剛剛和老婆吵過架的人。
祝野彈了彈煙灰,看她不敢過來,似笑非笑道,
“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