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然，我這還不是為了幫你。”方炎拿起一本本子，扔到夏悠然面前，“這本是沒問題的。”
夏悠然沒出聲，教室一下安靜了起來，兩個人低著頭，快速翻著本子，不一會，桌上亂七八糟的本子已經分成了兩列，整整齊齊地放在講臺上。夏悠然還不忘把需要訂正的名單抄錄下來。
“這會學聰明了。”方炎一只手趴在講桌上，側著臉看著認真寫名單的夏悠然。
“誰知道會不會又被打亂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我得有個準備。”
方炎沒回答，額邊出現了黃豆大小的汗珠，另外一只手扶在受傷的膝蓋上，想動動不了的樣子。
“超人架子端不住了吧？”
方炎指了指半彎的腿，“麻了。站的時間有點長。”
“麻了？那我應該怎么做？”夏悠然蹲了下來，扶住了方炎的腿。
“你這個姿勢太不雅觀了。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一個女生蹲在我的腿邊。”
“就你還會不好意思？恐怕說出來你自己都不相信吧？”夏悠然試著摸了他的小腿，自言自語地說著，“應該是這里。”
“夏悠然，你想干嘛？謀財害命啊？”方炎有些驚恐，忍著疼，護住了自己的腿。
“你很有錢嗎？你別躲，一下就好了。”
“是啊。”方炎眼睛迷成了一條線。
夏悠然半仰著頭，下巴高高抬起，“我才不稀罕，我視金錢如糞土。”
“那不管，你還是離我遠一點，保持安全距離。”方炎背靠著講臺，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腿，還在夏悠然眼前不停比劃著。
“方炎，原來你也有這么狼狽的一天？”
“你別亂來。我要喊了。”
夏悠然一邊撥開他的胳膊，一邊輕聲告訴他，“你至于嗎？我不吃你。行，你喊唄，現在可是上課時間。想想看會有什么后果。”
“你威脅我？夏悠然，你現在也出息了不少嘛。”
“別磨嘰了，快伸過來，一下就好了。”夏悠然已經抓住了方炎的腿，對著之前認定的那個位置，先揉了幾圈，“應該就是這里，這里血液不通暢，所以你覺得麻。”
方炎咬著牙，把手直接按在了夏悠然的頭上，“夏悠然，你是在報復我吧，我剛剛還在幫你整理作業本，這會你就翻臉不認人了，你從哪里學的變臉絕活？如果等會把你踹飛了，別說我沒提醒過你。”
“你是不是一緊張，嘴巴就停不下來？”
方炎沒再回答，盯著夏悠然的手，神經極度緊張，“你給我住手，太疼了。”
夏悠然的頭發被方炎拽在手里，“你再動，我就拽你頭發了啊。”
“別，冤冤相報何時了。”夏悠然又對著那個位置戳了兩下。
方炎直接咬起了自己的拳頭，眼角有些濕潤，“你家是開推拿店的吧？這手法很專業啊。”
“你現在動動感覺一下，是不是好點了？”
方炎試著動了動，“恩？好像是好點了。”
“是吧，別總覺得我要害你。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癥啊。”夏悠然起身拍了拍手，把拐棍遞到方炎跟前，“你的拐棍拿好了。”
方炎接過拐棍，對著夏悠然的鼻子輕輕點了一下，“遵命。”
夏悠然愣了一下，摸鼻子，“誰讓你碰我鼻子的。”
“順手，對你表示感謝。”
“感謝我？我又治不好你的腿，你自己也不注意點，上面全是傷。”
方炎看了看自己的褲子，有些驚慌，直愣愣地盯著夏悠然，“你怎么知道我腿上全是傷？”
夏悠然也跟著驚慌起來，看著方炎，“是啊，我怎么知道你腿上全是傷？”
“夏悠然，講真的，我發現你不止耳朵不對勁，眼睛也有點不對勁。你這眼睛是不是透視鏡啊。”方炎盯著她的眼睛，雙手捧著她的臉，看了又看。“瞳孔顏色沒問題，難道是眼球出問題了？”
“我覺得你們兩個好有問題啊。”李一瑋拎著水壺進來了。
方炎趕緊抽回了手，“李一瑋，你站那多久了？”從方炎的表情中可以讀出，他這會是心虛了。
“沒多久，我只聽到夏悠然說你腿上全是傷。我就納悶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腿上全是傷呢？”
夏悠然捂著臉跑出了教室。
“沒下課你就回來了，不是你的風格，怎么了？”
“唉…別提了，又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