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方炎拿著一個干凈的鐵盒,急匆匆的往這邊跑來。
他剛進車棚,遠遠得就看見夏悠然盤腿坐在墻邊,老鼠在洞口站著,一點沒想跑,一人一鼠就像在路上多日不見偶遇的朋友,停下腳步,互相寒暄。
“你談的怎么樣了?”
夏悠然和老鼠聽見聲音,一起往車棚入口看去,她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期盼方炎的出現,激動之余,趕緊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一蹦一跳地朝他那邊迎了過去。
“方炎,你可算來了,我等的黃花菜都要涼了。”
老鼠也竄了過來,站在夏悠然的鞋面上,沖方炎揮了揮爪,“手下敗將,你好。”
方炎摸了摸鼻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夏悠然,“它和我很熟?怎么見了我這么開心?”
“你上次被它嚇跪了,它把你當手下敗將,看到你當然開心咯。”
“什么?”
眼看方炎為了自尊心馬上就要發作了,夏悠然趕緊指著方炎對老鼠說,“你看,這個帥氣的男生就是我們班的班長,他叫方炎。”
“你別指了,我們老鼠的視力基本為零,無論看什么,眼前都是模糊一片,我們主要靠嗅覺和聽覺。你讓他再走近點,我聞聞,看看是不是之前掛彩的那個人。”
夏悠然立刻翻譯給方炎聽,“方炎,你往我這邊來一點,讓它聞聞你。”
方炎聽了夏悠然的話,往老鼠這邊看了看,腳步停在原地沒想過去,“夏悠然,你都說了什么啊?它為什么要聞我?”
“它想要確認一下你。老鼠都是比較膽小謹慎的,你別問這么多,配合一點就行。”
“夏悠然,它不會上來就咬我一口吧?”
夏悠然看著一樣很謹慎的方炎,“你不是想求它幫忙的嗎?你總得先過去介紹一下自己吧。”
“我在它面前自我介紹?”方炎指著自己,又指了指老鼠,半邊嘴角撇的都快接近耳后根了。
老鼠聽著他們對話,有些不耐煩,用后腿撓了撓耳邊打結的毛發,“看你們聊的挺開心,是不是我可以回窩睡覺了?”
“不是,他第一次和動物說話,有點不習慣。你再給他個機會?”夏悠然對著他的胳膊就打了上去,“我之前和你說的話,你都當做耳旁風了吧。”
方炎滿臉嫌棄,把手心放在她的額頭上試了溫度,又摸了自己的額頭溫度,抬頭紋爬滿了腦門,“摸著好像也沒有發燒啊。”
夏悠然推開著方炎的手,“我體溫是正常的,你干嘛呢?”
“你說你可以和動物交流,我不懂的地方是,它一定就能聽懂我說話?你是不是糊涂了?”
聽了方炎的疑問,夏悠然頓時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我想動物應該可以聽懂我們說話,只是你們聽不懂他們說話。這個我也不確定,能不在意這些細節嗎?你快跟它解釋一下,我們確實是來找它幫忙的,不是來捕殺它的。”
方炎被夏悠然說的有點懵,“啊?什么捕殺?”
夏悠然著急了,語速也跟著快了起來,“你平時挺機靈的,今天這鏈子掉的真讓人發愁,看樣子是修不好了,你真笨。”
老鼠聽見夏悠然的大嗓門,耳朵緊貼著腦袋,一溜煙跑到了洞口,趴在地上渾身警戒。
方炎看了手上的盒子,“等等,你別對我叫,我們是要找它去看看墻縫但是捕殺又是什么?”
“它在懷疑我們不是請它回去幫忙,而是要捕殺它。懂了沒?”
方炎這才完全明白過來,“這事在我看來也太神奇了,你噼里啪啦一通說,把我給弄糊涂了。”
“你可算明白了,快點過去吧。”
方炎舉起雙手,一副誠意投降的模樣,他彎著腰,盯著老鼠洞,洞前就是一只尋常的老鼠,除了兩個眼睛格外有神外,渾身灰褐色的毛還拖著一根長長的尾巴。
他直起腰,對著夏悠然說道,“這不就是下水道的老鼠嘛,和我們印象里的老鼠沒什么兩樣。”
老鼠不樂意了,在他鞋子附近上竄下跳了幾圈,“吱吱吱…”的好像在和夏悠然控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