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相繼坐下,那孩子被劉大姐叫到了里面的房間去寫作業,隨后她才搬了把椅子,在慕遠對面坐下。
“劉大姐,我想問問,你丈夫柯全,生前是否與人結怨呢?”慕遠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事兒……昨天不是問過嗎?”
慕遠道:“昨天他們只問了最近兩年的情況,我想要了解的,是你所知道的柯全這一生中究竟與哪些人結怨。當然,我估計你也不一定完全記得,就撿你能記起來的說吧。你仔細回憶一下,有沒有那種讓你印象深刻的人,或者說是性格比較古怪的。”
劉大姐面帶苦澀,道:“他這一輩子的事,我哪能全知道啊?最多也就是結婚后的。”
“那就結婚后的吧。”慕遠道,“結婚前的事情,我們可以從柯全的父母那里了解。”
“好吧!”說完,劉大姐陷入了沉思。
如此過了幾分鐘,劉大姐抬起頭來,道:“結怨肯定是有的,我們剛結婚那會兒,住在老家,鄰里之間拌個嘴、吵個架什么的也很正常,有一次與一個村里的人因為土地界溝的問題,還打過一次,派出所都來調解過。”
“那當時有沒有人受傷?”慕遠問道。
“傷肯定有傷啊,不過都是些皮外傷,去鄉上的衛生院簡單的包扎了一下,也就沒事了。”
“那事后呢?”
“事后?事后也沒什么往來了,而且那次事后還不到一年,我們就到青禹縣來了。不過……”
“不過什么?”
“我覺得,那家人應該不會為了這么點事情就動刀殺人吧?而且,那件事情后,我們兩家人雖然沒什么往來,但也也沒有再起什么爭執。”
慕遠點了點頭,沒再繼續糾結這件事情。
“還有沒有其他恩怨呢?”
“其他的……”劉大姐皺著眉頭,“其他的確實記不清楚了,都是些口角糾紛,事情不大。”
一旁的明大隊和丁超都有些小郁悶。
原本他們還希望慕遠出馬,能帶來不一樣的效果,但這劉大姐的回答卻讓人很失望。
雖然她剛才說了那起鄰里糾紛。
在農村,因為雞毛蒜皮的一些小糾紛,憤而殺人的情況不是沒有,但那是不經過大腦,是一種不計后果的沖動。
像這樣的恩怨,不至于隱忍數年,乃至于十數年才有所行動。
忽然,慕遠隨口問道:“劉大姐,你們當時是在農村住著,又為什么搬到青禹縣來呢?”
劉大姐喟然一嘆,道:“這些年,農村也掙不到什么錢,在地里一年忙到頭,除了餓不死之外,一點盼頭都沒有。我丈夫會開車,正好他有個朋友在青禹縣這邊跑出租車,所以我們就過來了。”
慕遠對農村的情況不是很了解,聽了劉大姐的抱怨,跟著點了點頭。
劉大姐隨后又道:“現在我也后悔啊!早知道是這樣一個情況,還不如一只在老家呆著呢。”
說著,她扭頭看了看里面那間臥室的房門。
那里面,有她和柯全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