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面帶冷笑,靜靜地等待著。
雖然現在對方話是這樣說,但他非常清楚,如果沒有自己剛才那番表態,對方說不定會直接掛了電話。
果然,那聲音頓了頓后,接著說道:“前些天,我聽到一些風聲,據說你們國內外事部門正在與我們這邊政府聯系,似乎要就打擊電信詐騙展開一些合作。”
“哦?”那中年人神色未變,淡定地談到,“這是好事嘛!打擊犯罪嘛,我們作為合法經營的商人,也應該支持嘛。不過,以前這樣的聯合打擊行動也搞了不少嘛,也沒見有什么效果不是?這次難道還有什么不同不成?”
“具體的情況我可就不清楚了。”那人云淡風輕地說道,“你也知道,這畢竟也不是我管的范疇,回頭我幫你留意著點兒。”
“那就多謝林先生了。”這中年人非常客氣地說了一句。
隨后又是兩聲恭維,這才掛了電話。
在放下手機的那一刻,原本帶著謙恭微笑的臉頓時黑得跟鍋底一樣。
“真是一條喂不飽的狗!”
“叔,怎么了?”那帶著痞氣的年輕人有些擔憂的問道。
另一個被稱呼為小王的年輕人同樣心有惴惴。
雖然他們剛剛口上都認為自己干的是正經事兒,是投資經商辦企業,但實際上他們內心都很清楚,他們到底做了些什么。
這中年人看了一眼眼前二人,嚴肅地說道:“剛才河內那邊的林文茂說,國內準備與越過這邊進行警務合作,重點打擊電信詐騙。”
那一臉痞氣的年輕人嗤笑一聲,道:“這不是每年都在搞的事嘛,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那中年人一眼瞪過去,道:“任何時候都別掉以輕心,不然下一波被抓回國的肯定就有你。”
那年輕人頓時縮了縮脖子!
他雖然雖這種聯合行動有些不屑,但每年都有那么一些倒霉蛋被抓住,并被押送回國,還成了被宣傳報道的反面教材,這是事實。
如果不是他們底子打得牢,與當地人達成了某種程度上的默契,說不定早幾年前就已經被一鍋端了。
“那……叔,我們現在怎么辦?總不能聽到這個消息就散了唄?這么多年過去了,也沒這么操作的不是?”
中年人冷著一張臉,說道:“散肯定是不可能散的,每天上百萬的收入呢。”
隨后,他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對這兩個年輕人說話:“剛才那林文茂說他不清楚具體的情況,呵呵,這純粹是扯淡,以前華夏那邊警方又不是沒有與越國這邊政府聯系過,也沒見他說得這么慎重,這次他敢如此說,肯定掌握了一些情報,之所以沒有一次說出來,不過是想待價而沽罷了。”
“小虎,明天你把我上次淘的那兩只鐲子帶上,去見見那林文茂。那混蛋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沒撈到好處,肯定不會把關鍵信息告訴我們的。”
“叔,你那鐲子可是花了兩百多萬買來的呢。”小虎有些急了。
“呵呵!你懂個屁!”中年人罵了一句,“錢算什么東西?有命賺,也得有命花才行。那林文茂的位置很重要,雖然這家伙是貪了些,但也正因為他的貪,可以為我們所用。只要他明白我們能給他帶來什么,他就舍不得讓我們倒下。所以,這一對鐲子肯定得送,而且還要送得漂漂亮亮的。”
“好吧!”小虎說道,“那……他要是收了鐲子,又獅子大開口咋辦?”
“答應他!”中年人說道,“不過你也得表現出適當的強勢出來。要讓他明白,拿了好處,就得替我們辦事,要是認為我們的錢是可以隨便騙去的,那……他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明白了。”小虎使勁點了點頭,眼中帶著一股子狠意。
忽然,他眼睛一動,道:“叔,你說……這樓下其他兩家知道這消息嗎?”
那中年人瞅了他一眼,道:“現在還說不準,不過他們也有他們的門道,說不定也得到了一些風聲,不過先別管這些,我們與他們之間有約定,任何一家收到了消息,都要相互通氣。等你這邊將情況確定下來,我再與他們聯系。”
“好的,叔。”
“好了,你們都先下去吧!盯著外面那些人一點,讓他們機靈一些。”
“好咧!”
這時,小王忽然問道:“孟叔,那我明天還去見阮秘書嗎?”
中年人猶豫了一下,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