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慕遠頓了頓,手里拿起第三個人的資料,道:“這第三人,便是楊永元。他自稱當天在河里打漁,這一點也有許多在河岸不遠處干農活的鄉親證實,畢竟漁船在河里還是很扎眼的。另外,其打漁的地點距離徐康平墜河的地點還有將近一公里的距離,所以你們將楊永元的嫌疑也排除了。”
朱大隊眉頭微皺,問道:“慕支隊,你覺得這楊永元有作案嫌疑?”
“我只說有這個可能,但他到底具不具備作案條件,還有待進一步調查。根據你們筆錄中反應出的情況,所有看到漁船的目擊證人,其實距離漁船位置都比較遠,而且也都沒有仔細看,如果他本人在漁船上做一些偽裝,制造出他一直在打漁的假象,確實能夠達到瞞天過海的效果。但這里面也存在一個很大的疑點,這畢竟是冬春交替的時節,河水還是很刺骨的,冬泳,并不是什么人都具備的能耐,更何況這還有五百米的距離。”
“這個很簡單嘛,只要調查一下楊永元有沒有冬泳的習慣就行了。”朱大隊說道,“冬泳這種事情,肯定得有一定功底才行,不是說你想冬泳就能冬泳的。”
沈局長也說道:“這個確實可以作為一個重點偵察方向。”
“還有楊永元的那條漁船。”慕遠說道,“在你們之前的筆錄中,并沒有關于漁船的詳細描述。如果漁船不具備偽裝的可能,那楊永元作案的可能性也同樣很低。”
“行!我們明天一早便出發去泰陽鎮。”朱大隊長當即說道。
泰陽鎮,正是案發地所在的鎮子。
慕遠想了想,想要說些什么,卻又沒有開口。
根據現有的證據來看,這楊永元確實是最值得懷疑的。
“慕支隊,現在差不多快凌晨5點了,你還是先去酒店睡兩個小時吧,這樣熬著也不是個辦法不是?”沈局長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勸道。
他早就聽說這位慕支隊長辦起案來就是一個拼命三郎,但沒想到會這么拼。
慕遠想了想,問道:“從這里到泰陽鎮需要多長時間?”
“不遠,現在交通方便了,最多半個小時就能趕到。”
“那行吧,我去睡一會兒。”慕遠也沒再堅持。
……
慕遠休息的酒店是金河區局安排的,就在區局旁邊不遠,這也是為了能讓慕遠休息時間更長一些。
至于沈局長,眼下也著實熬不住了,明天去泰陽鎮,也不需要他親自去,所以現在他得回家睡上一覺。
其他人也同樣各有歸處,各自散了。
兩個小時后,慕遠精神奕奕地出現在一副黑眼圈的朱大隊長面前。
看著慕遠那完全看不出熬夜痕跡的面容,朱大隊長嫉妒得差點質壁分離了。
有能力也就算了,還這么能熬!
這樣的人不出頭,簡直就沒有天理了。
“慕支隊,休息得還好吧?”朱大隊長聲音中都帶著一股濃濃的疲憊感。
慕遠笑笑,道:“還不錯!年輕嘛,不會失眠,倒床上就睡著了。”
朱大隊長就很無奈了,他雖然年齡不算太大,但也四十好幾的人了。
這個年齡,有時候你熬夜深了,睡覺反而不容易睡著,比如剛才,他實際上就只是在刑警大隊值班室閉著眼睛躺了兩個小時。
腦子里亂成一團漿糊,可就是睡不著。
這就很絕望。
不過該起來還是得起來,案子還是得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