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遠見張凱安一副神游物外的樣子,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姓名!”
“張凱安。”張凱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他想過強行對抗審訊,可在心里仔細一權衡,還是放棄了這個幼稚的想法——從來沒聽說有哪個嫌疑人因為嘴硬一句話都不說就從公安局走出來的。
在審訊中,坑蒙拐騙這些策略使用得當,倒有可能逃過打擊,但唯獨死鴨子嘴硬這種方式沒戲。
道理很簡單,你越是不開口,警察越是覺得你有問題,你說警察會放一個明顯有問題的人離開?
隨后慕遠又將張凱安的基本信息全給問了一遍,這才拉開正題。
“張凱安,蔣林你認識吧?”
張凱安立刻說道:“認識!”
在他心里,更堅信了自己是被蔣林給出賣的這一觀點。
“他現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嗎?”
張凱安愣了愣,頓時有些凌亂了。
難道事情與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會不會是警方沒抓到蔣林,認為蔣林是到了自己店里,然后逃走的,所以這才專門跑來抓自己?
“我怎么可能知道。”張凱安立刻說道。
慕遠道:“我剛才在你開的那家海鮮店外,碰到了蔣林。他說要去你店里與你打聲招呼,我就讓他進去了,可最后他卻一去不回,直接逃走了。”
“啊!這家伙怎么能這樣呢?太不應該了。”張凱安目光怪異地看了看慕遠,道,“警官同志,回頭我遇到他,一定好好地教訓教訓他。”
慕遠看著張凱安,說道:“教訓的事兒就先不說了,蔣林到你店里后,可與你打過照面?或者說過什么?”
“呃……”張凱安有些猶豫,忽然道,“他說他有事,急需用錢,從我這里拿了三萬塊錢,然后就走了。”
慕遠笑了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這社會,三萬塊錢說借就借,連欠條都不打,說明你們關系確實很好啊。”
張凱安有點懵,這問話的套路咋有點不對呢?我只是有點擔心蔣林真被你們給抓住,所以才主動把錢的事兒交代出來,怎么就套上關系好這個帽子了呢?
可這個社會,要不是關系真到一定程度,借錢這種事情還真不好說,更不用說連借條都不打,直接取三萬了。
“關系……還行吧!我們這幾年一直在海波市混,他比我小幾歲,我一直對他都挺照顧的。”張凱安說道。
旁邊的范義通看了看慕遠,眼神透露著一點糾結,這骨頭,不太好啃啊。
要按范義通的想法,直接把這家伙帶回西華市,然后采血做DNA,只要結果出來,他想狡辯都不行。
可慕遠也有自己的考量。
萬一……當時從現場提取的DNA檢材不是嫌疑人的呢?雖然這個可能性很低,但也不是不可能啊?
為了避免出現這種尷尬的情況,慕遠準備先撬開張凱安的嘴——至于能不能成功,慕遠也沒絕對的把握,不過,不試試的話,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慕遠沒去看范義通的眼神,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問道:“既然你們的關系這么好,你覺得,蔣林會逃到哪兒去呢?亦或者,你愿不愿意把你了解的信息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