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甚至在內心祈禱張凱安二人千萬別想不開而逃跑。
這不是為自己而祈禱的,而是為張凱安二人祈禱的,畢竟……斷腿的滋味兒肯定是不好受的。
“遠哥,回去后你打算如何展開后續的偵查工作呢?雖然現在我們心里已經認定張凱安就是作案嫌疑人,但那所有的一切,基本上都是根據張凱安自己表現可疑做出的反向推理。這樣的東西,法官大爺們肯定是不認的。”
慕遠笑笑,道:“要讓這家伙無法反駁還不簡單?直接把DNA的事情說出來不就得了?”
范義通愣了愣,道:“可你……之前不是說從受害人身上提取的生物檢材不一定是嫌疑人的嗎?”
慕遠笑的很自信,道:“我們可以這樣懷疑,但真相卻只掌握在我們自己手里啊。你想想,換做你是張凱安,當你知道從受害人身上提取到了DNA樣本,還與自己比中了,會不會瞬間絕望?這……畢竟是能直接定罪的鐵證。”
“這倒也是。”范義通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可忽然又迷惑起來,道,“既然如此,那遠哥你剛才為什么不直接祭出這個大招呢?還與那張凱安說了那么一番廢話……呃,也不算是廢話吧。”
慕遠笑笑,道:“這肯定不一樣啊!如果我們直接對張凱安說我們從受害人身上提取到了他的DNA,以張凱安的老奸巨猾,他完全可能來一大通的胡編亂造,甚至不排除他會說曾出與受害人有一次一夜情這樣的故事來。畢竟,案子已經過去了五年了,我們很難去查證一個人所說的真偽。這樣一來,先不管我們提取到的是不是嫌疑人的DNA,就算是,估計也能被這家伙給攪黃了。”
范義通眼神閃爍,很快醒悟過來,語氣興奮地道:“還是遠哥你想的周全。你剛才那般問話,可就將這家伙所有的退路都給封死了。”
“嘿嘿!所以我們先得趕回西華市。畢竟在沒有回去之前,也不好說我們已經完成了DNA比對不是?”
“好的!”范義通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范義通雖然進入公安部門一年多,參與偵辦的案子也有那么幾起,但基本上……都是承擔的跑腿的業務。
這次雖然也還是跑腿的,但卻是一對一的跑腿服務,不像是以前,就是一打雜的。
再說直白點,這次的案子要是破了,報告材料上說不定會寫上“在慕遠、范義通的縝密偵查下,發現了張凱安這一隱藏于幕后的犯罪嫌疑人。”
而若是在以前的情況,材料上大致會寫“在某某等民警的縝密偵查下……”
他范義通肯定不會是那某某,而是“等”。
這里面的差距還是蠻大的。
“要不……我們先給領導匯報一下,畢竟案子有了這么大的變化……呃,也算是進展吧,總得給局里說說不是?然后,順便也好請局里幫我們把回去的車票給訂了。”范義通說道。
慕遠正要開口,放褲兜里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其眉頭一皺,這都凌晨2點多了,誰給自己打電話啊?
該不會是老爸那邊又出了什么問題吧?一般情況下,這種深更半夜急著打電話的,估計就只有家人了。
這樣想著,慕遠迅速伸手把手機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