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兒看著沈修遠似在沉睡,并沒有發覺這屋里多了一個人。
這高燒的人,不都是不出汗嗎?
宋青兒伸手摸了摸沈修遠的額頭,還真是高燒,居然這么熱,看樣子不像作假,還真是生病了。
這靠山村里的人就怕冬天生病,因為村里只有蔣郎中一個赤腳大夫。
以往也有蔣郎中醫治不了,就全村人合力清開山路上的雪,送去鎮上看病的事。
宋青兒抽出自己的手帕,給沈修遠擦了擦汗,又看了看旁邊那碗中藥。
這個東西見效慢,而且蔣郎中的醫術也不精,這些天也沒治好,喝了也不頂什么用。
她決定給沈修遠喂一滴靈泉水,心中念頭一動,她的手指尖上就有一滴晶瑩剔透的水。
她將那滴水,滴進沈修遠的嘴邊,可能是他高燒的原因,嘴巴特別干,那滴泉水只是滋潤了他的唇。
宋青兒只好又喂了他一滴,這次,沈修遠醒了。
不僅醒了,他還不要臉的,用舌尖舔了一下宋青兒的手指。
這個色胚!
“你喂我的是什么?怎么冰冰涼涼的?”沈修遠裝作剛醒過來,虛弱的樣子。
“沒有啊,我什么也沒喂你啊!啊,我想起來了,那個我手上可能是雪水,我剛才來的時候玩雪球來著!”
宋青兒沒想到沈修遠會突然醒過來,她在心里感嘆這靈泉水還真是靈。
其實從她一進門沈修遠就是清醒的,但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并沒有戳穿她。
他根本就沒有生病,但是為了裝的真一點,他用熱水袋敷了又敷,還像模像樣的讓人去請了蔣郎中來。
蔣郎中還一本正經的給他號了脈,然后說他得了風寒。
沈修遠被蔣郎中的高明醫術給驚著了。
幸虧爺是裝的,要是讓你給我診治可遭了,沒病都得讓你治死!
蔣郎中給他開了不少藥,這幾天一碗碗的中藥端進他的房里,他卻一口沒有喝過。
只是為了做戲做全套,他怕宋青兒不來,又怕她來了,發現他假病騙她而生氣。
“別說是雪水了,就是毒藥,你喂我的,我也吃!”
沈修遠目光幽怨,頗像那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宋青兒無語的一撇嘴,“你這花言巧語的能耐,恐怕連你父親也不如你呢!”
“我爹雖然三妻四妾,但是沒有一個真心,我對你不一樣,我只要你一個就夠了!”
沈修遠用手捂住唇,假裝咳了幾聲,“你能來看我,心里還是惦記著我的吧?”
“你想多了,我就是看你死沒死?哪天死?我好慶祝一下!”
“你能盼著我點好行嗎?我還年輕,還沒娶媳婦,不想死!”沈修遠從床上坐了起來,“我渴了,你給我倒點水。”
宋青兒雖然對他沒有好臉色的毒舌,但沈修遠此刻卻仍舊心情極好。
宋青兒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就給他倒了水,又遞給他。
“手沒力氣呢,你喂我!”沈修遠可憐兮兮的道。
“你喝不喝?不喝就渴著好了!”宋青兒才不慣著他臭毛病,見他并沒有伸手接,就打算放回去。
沈修遠見了,連忙搶過水杯,卻因為動作快了,水灑出來一半在胸口上。
他見上衣濕了,便幾下就脫了,然后用那衣服直接擦了擦胸口上的水。
他為了裝病,本來穿的就是白色的褻衣褻褲,如今一脫,上身就裸著了。
等他想站起來找一件新的衣服的時候,才發現宋青兒正瞪個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
女孩子這時候不是應該大聲的斥責他嗎?
或者是嬌羞的轉過頭去?
為什么她可以面不改色,鎮定自若的瞧著他?
宋青兒沒想到沈修遠一個書生,身材如此之好,居然還有腹肌?
唉,好想用手指戳一下哦!
沈修遠被宋青兒瞧的不好意思,趕緊找了一個新的褻衣穿上,又走到宋青兒面前,伸手將宋青兒的帽子摘掉,“這屋里熱,你穿的太厚了,你把披風脫掉吧?”
宋青兒此時是感到有一點熱,但是在一個男子屋里脫衣服,好像不太好。
“你熱的身上全是汗,一會回家的時候,冷風一吹就該著涼了。”
沈修遠也知道宋青兒在想什么,因此又說道:“你里面還穿著夾襖呢,你怕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
宋青兒也知道就是現在要走,也得消了汗再走,不然屋里外面冰火兩重天,是真的容易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