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鳳琴忐忑不安的在家里呆了一上午后,即使早上那金巧兒有意在她眼前和何大亮秀恩愛,她也沒心情搭理他們。
金巧兒見宋鳳琴過了一晚上,居然變了性子,幾次挑釁,宋鳳琴都對她視而不見,她也就不再自討沒趣。
宋鳳琴的兩個女兒見她娘這么呆怔,都覺得反常,以為她娘是傷心過度了,圍著她安慰著。
宋鳳琴等了一上午,也沒聽見宋家傳來宋青兒出事的消息。
在心里多番思量后,就再也坐不住了,她決定去小樹林看看。
何大亮一早就去了鎮上當差,眼看中午了宋鳳琴也不做飯,還要出去,何老太壯著膽子問她不做飯,要去哪里?
宋鳳琴本來就焦慮不安,被何老太一問,更是不耐煩的說了句,“做飯你倒是想起我來了,昨天你兒子打我的時候,怎么不見你上前拉著點?”
何老太被宋鳳琴一叱,面有尷尬,卻仍然囔囔說道:“你也知道大亮的脾氣,它發起火來,只有你能制得住,昨天對你都那樣了,我上前也不頂什么用,你是我的兒媳婦,我怎么能不向著你?”
“你向著我?那到做飯時間了,你怎么找我去做飯?你怎的不去找那個小賤人?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宋鳳琴說完也不管婆婆什么反應,推開院門就出去了。
待她一走,何老太狠狠地朝地上呸的一聲,“拿著雞毛當令箭的玩意兒,要不是我兒的差事要緊,我早讓我兒把你修了,還輪得到你在我面前猖狂?”
何老漢拄著木棍上前瞪了自家婆娘一眼,“你小點聲,她還沒走遠,萬一讓她聽到咋整?”
“聽到就聽到,你以為我怕她?”何老太扯著嗓門叫囂。
“你也就是背后的能耐吧!”何老漢用木棍輕輕的敲了一下地面,又說道:“既然她不肯做飯,你就別在這杵著了,做飯去吧?”
“憑什么我做?宋鳳琴說的對,讓那個小賤人做,娶她花了我大亮那么多銀子,難道還是讓她享福來的?”
何老太說完就幾步走到偏房門口,也不敲門,推門就沖金巧兒吼道:“你個懶死鬼,才嫁過來第二天就知道在屋里躲活計,眼看都要晌午了,你還不趕緊去做飯?”
金巧兒正愜意的坐在炕桌邊上磕著瓜子,何老太突然推門就進來,可把她嚇了一激靈。
她將手里的瓜子放回盤子里,低眉順眼的柔聲說道:“娘,我從小就在樓里學的怎么伺候男人,這做飯我是真的不會!”
金巧兒語氣看似乖巧,其實眼底藏著不馴。
“不會你倒是學啊,不學怎么能會?難道以后還要讓我這個婆母天天伺候你?”
何老太平日里在宋鳳琴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根本端不起婆婆的款來。
如今金巧兒初進何家大門,她心里一心想要一雪前恥。
拿宋鳳琴沒有辦法,我還拿捏不了你嗎?
“娘,大亮走的時候特意交代了我,不讓我干活,說是怕做活把手弄粗了,就不好看了呢!”金巧兒說著還舉起她那纖細白嫩的雙手,遞到何老太面前給她看。
何老太一看這手,確實不是干活的手,到像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的手。
再看看自己的手,黃中透黑,手指的關節也因為年輕的時候干活吃力過多,弄的粗大變形,就像一個老雞爪子似的。
但她哪里會心疼金巧兒的手能不能干活,她操起炕上掃炕的撣子,不由分說的就打在了金巧兒身上,“我讓你干活你還敢和我頂嘴?你的意思你不是干活的命,我是干活的命唄?我兒子為了贖你花了一百兩銀子,難道是為了給我娶個娘回來讓我伺候的?”
金巧兒被何老太打的吱哇亂叫,滿屋亂竄,口中趕緊求饒道:“娘,我這就做飯去,娘,別打了!”
“你不是不會做嗎?小賤人,看來不打你是真不行!”何老太又是狠狠的抽了金巧兒兩下,這才將撣子往炕上一撇,用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金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