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再替她說好話了,這些年她就仗著差事的事,對我和我爹娘頤指氣使的,我早就受夠她了,以后我就豁出去不當差了,也不再受她這份氣,我爹和我娘那么大歲數了,還得看她眼色,受她苛待,我要是再忍下去,那我就是大不孝了。”
平時何大亮是懼宋文山這個人的,對他說話都是禮遇有加,今天他什么也不顧了,只是想一吐為快。
也讓宋文山知道知道,他這堂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角色,值不值得他護著。
宋文山此時的臉都臊的慌,他實在無臉替宋鳳琴辯解什么,宋鳳琴苛待老人,是她自己就承認的事,也不是何大亮尋個由頭,平白無故的冤枉她。
宋家的院子里哭聲陣陣,吵吵嚷嚷,早就吸引了一大群飯后消食的人。
一開始,眾人都在院門外探頭探腦的看看是什么情況,后來有一個進院的,就有第二個,不一會院里就圍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
宋文山此時覺得作為宋鳳琴的堂弟,丟臉至極。
何大亮說的有理有據,他感覺無從辯駁,卻又不能就這么撂挑子走人。
宋鳳琴見宋文山不再說話,便腳步踉蹌的撲到何大亮腳邊,哀求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這么無情啊,我承認我有錯,我以后改還不行嗎?我保證對爹娘好,什么活也不讓他們干。”
何大亮一抬腿,就將宋鳳琴踢個仰八叉,“晚了,休書我已經寫好了,從今往后,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你們三個回去收拾幾件衣服,以后再也別登我們何家的門。”
宋文山見何大亮動了,趕緊上前攔著,“有話好好說,可千萬別再動手了。”
吳長江披著衣服,一進院來,就看見宋鳳琴被何大亮一腳踢翻在地,他三步并作兩步趕緊來到何大亮身邊,“大亮,這是咋了?咋還動手打人了呢?”
何大亮見是吳長江來了,也不好不理會,只好粗聲粗氣的,將事情經過學了一遍。
吳長江聽了何大亮的話,先是氣憤的批評了宋鳳琴幾句,又轉回身勸何大亮,“這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看在這么多年夫妻情分的份上,看在孩子們的份上,你就原諒了她這一回,相信以后她再也不敢如此了,以后,我們大家替你監督她,她要是再敢苛待老人,別說你不容她,我們靠山村都不容她,你看看你先消消氣,有什么事回家慢慢說,這里這么多人圍著看熱鬧呢,是不是?”
吳長江長篇大論的勸說,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何大亮此時鐵心鐵意,絲毫沒有動搖。
宋鳳琴在地上滾了一圈,衣服上沾滿了泥土,卻絲毫不在意,仍舊乞求何大亮道:“以后我保證對爹娘好,如果我再苛待他們,就讓里正把我除族,趕出靠山村。”
何大亮見宋鳳琴又要來扯他的褲腳,就迅速的往后退了一步,也不理宋鳳琴,只是轉頭對吳長江說道:“我心意已決,你們不用再勸我了,我先回家去了!”
宋鳳琴見何大亮要走,她從地上站了起來,大聲道:“鄉親們評評理,我嫁到何家十多年,以前可有苛待過家里的老人,如今,我如此對公婆也是因為何大亮娶了小,我氣不過才會如此的。他何大亮喜新厭舊,將月奉的一半給那小賤人獨自享用,我家里這么一大家子,還得供凡剛讀書,這么多人都抵不上一個窯姐的待遇,你說,放誰身上,誰會心平氣和的?要說我有錯,那你何大亮就是罪魁禍首,是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