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遠感覺到宋青兒說這些話的時候,心頭是籠罩著壓抑和悲傷的。
莫名的,他就想到了他剛到靠山村不久的時候,趙紅梅對他說的話,宋青兒曾經撞頭自殺過。
還說宋青兒心里有喜歡的人,應該還是個京城的人。
沈修遠此時有些心煩意亂,他此刻分外想知道,那個曾經得到宋青兒歡心的男人到底是誰。
宋青兒見沈修遠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尋思著什么,“天擦黑了,你不回去嗎?”
沈修遠松開摟著宋青兒的手,宋青兒從他腿上站了起來,卻不想腳有些麻了,一時間沒有站穩,直直的奔著那角落里的大花瓶跌去。
還好沈修遠總算回神,手疾眼快的一把將她撈了回來。
宋青兒狠狠地撞進沈修遠的懷里,剛才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她的鼻子撞到了他堅硬的胸膛,鼻頭有些酸,眼淚立馬就在眼眶里打轉。
沈修遠見她疼哭了,一個勁兒的自責,軟言細語的哄著宋青兒,待她好轉一些,沈修遠才將目光投向那個大花瓶。
那大花瓶大的過分,里面放的是長短不一的畫卷,有十幾個之多。
沈修遠上前抽出一個,解開上面系的絲帶,看到上面的畫面,他吃驚的看向宋青兒。
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宋青兒剛才到底沒忍住哭了出來,所以,她就去洗了個臉。
等她慢吞吞的將毛巾從臉上拿下來的時候,對上的就是沈修遠震驚的目光。
再一看,沈修遠手里拿的居然是她畫的畫卷。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沈修遠看的是哪一副?
她強裝鎮定的,沖沈修遠笑了笑,“你看什么呢?”
沈修遠什么也沒說,只是將那副畫轉過來給宋青兒看。
宋青兒此時頭皮有些發麻,沈修遠拿的正好是那天她畫的沈修遠在學堂的一幕。
她在鳴風書院看到他坐在后排角落,身體慵懶的倚靠在墻壁上,手里拿著的是夫子交給他的其他學生的默寫紙,他正在一一過目,樣子懶散又隨意。
幾縷發絲從他的額角垂下來,讓他看上去性感又帶著些許魅惑。
宋青兒緊張的吞了一下口水,還不等她在心里找好借口,就聽沈修遠語帶笑意的說道:“看來我的青兒,對我想的緊。你想象的都對,我確實坐在最后一排。”
宋青兒:“……”
這么好的嗎?借口都替我想好了?
宋青兒還在發愣的時候,沈修遠就已經又打開了一副,宋青兒醒過神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毛巾,沖著沈修遠走過去。
見沈修遠打開的是那副他單手持花站在窗邊的那副,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
沈修遠眉頭一蹙,他明明渾身散發著男子的氣概,怎么一到宋青兒的畫里,就變的又純又欲。
那低頭聞花的一瞬間被她定格在畫上,怎么像是女子的那種恰是溫柔的感覺。
整個畫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魅惑至極,我很美,快來蹂躪我。
在將畫拉到底,下面還題了幾行小字。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