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芳此時面露羞怯,“誰說我及笄就要嫁過去了,這都還沒定日子呢!”
盛懷玉大著嗓門道:“人家宋青松可比你大五歲呢,你及笄還不嫁過去,你還要把他熬成老頭啊!”
盛懷玉這么一調侃,讓李春芳羞的無地自容,嗔怒的回了盛懷玉一句,“莫非舅母早就嫌我礙你眼了,整日里就盼著將我早早的嫁出去呢!”
“呦……呦……這個不講理的丫頭。那你倒是不要嫁啊,你就留在家里當老姑娘算了,你看看,到時候是你急,我急。”盛懷玉哈哈一笑,“我看到時候,整不好是宋青松急。”
張氏也跟著笑了起來,然后為自己女兒幫腔道:“快別逗她了,孩子都不好意思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我說,你這當娘的,現在該給孩子普及的,你得跟孩子說說了,那宋家雖然是書香人家,青松那孩子也是好孩子,但是難免以后有別的女人惦記他,你也得教孩子一些馭夫術,以為有個萬一,好做應對。”不得不說,盛懷玉考慮的比較長遠,又很實際。
張氏一臉為難的道:“我也不懂什么是馭夫術啊……”
盛懷玉先是白了一眼張氏,然后口直心快的看向李春芳,“沒事,有舅母呢,我來教你!”
還不等李春芳說什么,就聽張金戈說道:“娘,你也就管管我爹的能耐,哪里懂什么馭夫術,你可別當著我芳姐的面吹牛皮了!”
盛懷玉被張金戈無情揭穿,氣的放下手中的繡活,就要起身去打張金戈,被張氏和李春芳雙雙攔住了。
“你所謂的馭夫術,就是吆喝,打人,吆喝不住的時候你就動手,這哪里是什么馭夫術啊,你可別把你那套交給我芳姐,人家青松哥也肯定也不會像我爹這樣怕媳婦。”張金戈吃了一個地瓜,又小心翼翼的到炕邊拿了第二個,然后又迅速的遠離這個危險的地方,等離盛懷玉較遠的時候,他又不怕死的繼續說道:“夫子說了,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你什么也不懂,就敢胡亂教別人,你這是誤人子弟。”
“你個兔崽子,你還敢說。”盛懷玉蹭的一下從炕上站了起來,然后,滿炕上找雞毛撣子。
張金戈嚇得差點掉了手里的地瓜,就在李春芳和張氏差點拉不住盛懷玉的時候,好在張寶根從外面回來了。
張寶根長的人高馬大的,很是輕易的就制服了暴躁的盛懷玉,又從她手中搶走了盛懷玉打人慣用的武器——雞毛撣子。
張金戈有了保護傘,更加的肆無忌憚,“春芳姐,你可別和我娘學,她就是個母老虎,女人還是文雅點好。
青松哥是個知禮的讀書人,想必也不會喜歡動輒打罵的粗魯女孩。”
李春芳失笑,雖然覺得張金戈說的挺有道理,但是你小子倒是背地里說啊,你這么當著你娘的面說,你不挨打誰挨打,也不知道你爹能不能時時刻刻的護著你。
盛懷玉此時雖然被張寶根和張氏給治住了,但是,整不好一會兒他們一走,盛懷玉就得一把再拿起那雞毛撣子重操舊業。
李春芳怕張金戈挨打,所以,她走的時候,特意叫上了張金戈,帶他去了她的房間避了一會兒難。
……
宋青兒回到聽雨軒后,屋子里的爐火早就已經熄滅了,但好歹炕還是熱乎的。
宋青兒脫了厚重的披風和鞋子,滋溜一下就上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