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瓦刺那邊就炸了鍋,狼嚎一般嗷嗷叫著蒙古話,直到被正使一力壓下去,才義正言辭對祁王說道:“也先只算是太師,我們脫脫不花大汗才是真大汗!”
殷承鈺拖著音調“哦”了一聲,轉頭對同在席上的魏淮、周宣等人笑道:“這出真假美猴王有意思得很。”
周宣等人心領神會,帶著大伙放肆地大笑起來,瓦刺那邊沒聽清祁王說了什么笑話,只能聽到樓上哄堂大笑,覺得受到嘲笑,面色憋得通紅,沉不住氣的恨不得拔刀一戰。
然而正當帖木兒恨不得甩臉子離開的時候,又聽到樓上輕飄飄地傳來一聲道:“既然是真大汗的使者,我大梁也不能怠慢,五鳳樓沒有空位,本王這里有,上來與本王共飲。”
有祁王的邀請,帖木兒糾結了片刻,嗅著樓內陣陣酒香,到底忍不住,抬腿就往樓上來,身后的幾人瞧老大意志都不堅定,自然也跟在身后。
瓦刺諸人悉數進入祁王的包間,儀衛隊收了刀立在門外守著,粘上這樣大的事兒,五鳳樓內哪里敢繼續熱鬧,剛剛的興致早就被鬧沒了,沈孛的酒也醒了大半,看著形勢不好,拱手道:“沈某突然想起今日家中還有事,便不能陪少懷兄盡興了,今日的帳算在沈某身上,恕沈某先行一步。”
說罷,沈孛第一個溜了出去,而剩下的人大眼瞪小眼片刻,瞧著上官都走了,也紛紛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退席。
燕晟怔怔地留在原處,一時間頭腦紛雜,一時間胸中豪情萬丈,感慨祁王不愧皇家貴胄,絲毫不墜大梁的雄風;一方面又是憂心祁王逞能,自恃祁王身份,輕視了如狼似虎的瓦刺,在往來中吃虧。
寺丞孫遣貪杯,瞧著眾人都走了,酒席還剩了大半,心中不舍,硬著頭皮坐下來繼續自飲自酌,抬頭瞧見燕晟還沒走,自以為尋到知己,拿著一壺酒便湊過來說道:“來來,少懷兄,他們走他們的,我們喝我們的。”
那酒氣沖天的人往燕晟身邊一湊,逼得燕晟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想自己混跡于臨陣脫逃、心無大志的庸人之中,深以為恥,他拱拱手道:“多謝孫兄抬愛,晟不勝酒力,不能與兄共飲開懷。”
說罷,燕晟起身,猛地抽出插在墻板上的長刀,在寺丞目瞪口呆之中,握著長刀,推開房門,轉身向錦衣衛嚴防駐守的包房走去。
寺丞孫遣被燕晟嚇沒了半條命,他本能地抓住燕晟的后襟,急切地問道:“少懷兄,你可別想不開,你這是想做什么?!”
燕晟拂開孫遣的手,隨意地拱手道:“孫兄莫驚,晟只是去還刀而已。”
燕晟說得輕描淡寫,可轉身剎那,衣衫翻起,恍惚間似乎有浩然正氣騰然升起,一時間孫遣覺得相形見絀,不敢伸手去攔。
裴南守在祁王門口,瞧見燕晟雙手托著刀一路行來,給周圍的儀衛舍人使眼色,大家紛紛避讓,給燕晟讓出一條路來。
燕晟行至祁王包房門口,躬身朗聲說道:“臣大理寺少卿燕晟求見祁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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