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內,四周的墻壁有些斑駁,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只有一團團黑褐色不明痕跡。
有的深些,有的淺些。
在巷道火把照不到的幾處陰影里,坐著幾個披頭散發的人影。
“新來的?犯了什么事兒進來的?”
這是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聲音里帶著些許滄桑。
“在下蒙冤入獄,還望各位好漢體諒則個。”
黃巢認真的說。
“進來的,都說自己是被冤枉的,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
這是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聲音里帶著些許青澀。
“只是在下確實是被冤枉的。”
黃巢還是解釋了一句。
“廢什么話,進這里來的還能有好人?”
這是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聲音里帶著些許老態。
“是合字上的朋友?還是個控字?”
低沉的聲音再次發問。
家里販鹽的黃巢知道,這是對方在盤道。
合字就是道上混的,控字就是官面上的。
“在下合字上的。”
黃巢首次露出了嚴肅的態度。
“哦?那條線上的?”老態的聲音問。
“海砂子。”黃巢答。
“原來都是一條道上的,那你還裝什么無辜?”
尖銳的聲音表達出他的不滿。
“切!”黃巢嗤笑一聲。
“知道你們為什么待在這里出不去嗎?”
“為何?”三人有些異口同聲。
“就因為你們知道自己臉黑,還不往自己臉上抹點白!”
“控字不抓你們抓誰?”
“說的好聽,你自己不也進來了嗎?”
尖銳的聲音尤為不服氣。
“哈哈,我是有底氣的進來,你們呢?”
“進來以后想過出去嗎?”
黃巢再次表達出自己的不屑。
“你別說的你多有本事,有本事你出去給我看看。”
尖銳的聲音有些色厲內荏。
其他兩人繼續保持默不作聲。
“我說小兄弟,你急什么?我能進來,自然就能出去。”
“我不信,吹牛誰不會?我還說我會上天呢!”
尖銳的聲音繼續抬杠。
“你信不信沒關系,明天,最遲后天我就能出去。”
聽到黃巢說的那么自然,尖銳聲音這下有點不敢再抬杠。
“在下王仙芝,濮陽人。不知小兄弟仙鄉何處?”
低沉聲音的主人居然是王仙芝。
“在下冤句黃巢,見過王大當家的。”
黃巢有些恭敬的拱了拱手。
王仙芝擺了擺手。
“黃兄弟不用客氣,都是吃一家飯的,太客氣了反倒生分了。”
“禮不可廢!這就是我有把握出去的原因之一”
黃巢有著他自己的堅持。
“哦?怎么說?愿聞詳情!”
王仙芝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客氣。
“我們為何被控字打壓的東躲西藏?你們有沒有想過?”
“如果你們想說,控字是官,我們是匪,那就真正想錯了!”
“官匪之別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人定義的。”
“如果我們能定義誰是官,誰是匪,那么你們還會覺得自己是匪嗎?”
黃巢的一席話說的另外三人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