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黃巢對李國昌說的淺顯直白。
但他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沒說出來。
他怕一旦說出來,李國昌可能一下子就過去了……
他的這個主意看似為李國昌在考慮。
其實僅僅羊毛做成了羊毛衫羊毛褲就夠黃巢賺得滿盆滿缽了。
更深層次的東西……
他不會告訴李國昌。
一旦草原上所有的民族能用羊毛換了錢……
他們看到了羊毛帶來的利益。
誰會嫌棄自己手里的羊太多?
那手里羊少的民族,是不是會眼紅別人的收入?
這可是不用去拼命就可以得到的收入……
那么,這些人會不會產生其他想法?
羊少的眼紅羊多的……
那怎么辦?
在他們的邏輯里,沒有就去搶唄……
這樣一來,從陰山開始,向整個草原輻射的圈羊運動……
一定會如火如荼的開展起來。
到那個時候,草原各族誰還會因為沒錢就進關打草谷?
小部族之間已經為了能擁有更多的羊人腦子打成了狗腦子。
大部族對控制下小部族生存空間的壓榨更為嚴重。
羊多了,草場又可能就不夠用了……
那怎么辦?搶地盤啊!
他已經看見整個草原已經更加四分五裂……
到處烽煙,到處廝殺……
只剩下戰火中越來越多的羊……
羊吃人就會在草原上現實上演……
這樣的草原還會是中原王朝的威脅嗎?
這不就給自己寬裕的時間來發展。
等自己統一中原,再回過頭……
只怕那時候的草原不用自己再出多少力就……
想到這里的黃巢露出了一個迷之微笑。
整個笑容在李國昌眼里看來多少有些邪性……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黃巢……
一開始見到黃巢,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可以加以利用。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黃巢表現出越來越多的東西……
他都有些怕,他是怕自己的沙陀族有可能被黃巢吞得連渣都不剩。
這樣的人,能不得罪,還是別得罪了……
他已經把黃巢的存在放在了現在的朝廷之上。
就黃巢現在充滿魔性的表現,李國昌還是決定綁在他的身上。
他也是在賭。
賭贏了,沙陀全族雞犬升天。
至于賭輸了,這個選項,李國昌暫時放在了腦后。
這就是一個賭徒的心態。
想到這里,李國昌客氣的對黃巢說:
“賢侄,老夫決定以后以你馬首是瞻。”
“還望賢侄成事之后,別忘了沙陀一族的付出。”
黃巢臉不紅,氣不喘地給了李國昌一顆定心丸。
“岳父大人,小婿就算看在青蕊的面子上也會善待沙陀族。”
“畢竟沙陀族是她的母族。”
“而您也是小婿的岳父大人!”
“待得有朝一日,青蕊必是大婦的地位!”
“岳父大人,請受小婿一拜!”
黃巢說著作勢欲拜。
李國昌用前所未有的速度,繞過桌案,一把扶住黃巢,阻止了他的動作。
“賢婿,使不得,你的心意老夫領受了。”
老狐貍的屬性還是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