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崔家別院書房……
當崔涓得到李國昌等人全部離開了長安。
而且李青蕊居然跟著黃巢走了……
氣得他把能看到的東西都砸得稀爛。
他一邊砸,一邊在那里念念有詞。
“該死的黃巢!”
“該死的李國昌!”
“你們怎么都不去死!”
“跑得倒是挺快,你們等著,要整不死你們老子就不姓崔。”
湘荷在書房門外聽得心驚肉跳。
在她印象中的崔涓總是一副衣袂飄飄的君子模樣。
什么時候看到過他如此瘋魔的狀態。
就算曾經見過他吩咐手下去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時的他也是那么的風輕云淡。
哪像現在,那么的一副擇人而噬的恐怖模樣。
她顫顫巍巍的站在那里,瑟瑟發抖。
生怕惹得里面的主人將脾氣發在她身上。
就在她忐忑無比,想東想西的時候。
書房里傳來了她現在不愿意聽到的聲音。
“湘荷,進來!”
可是現在的她不敢不聽……
她伸出微顫的雙手推開書房的大門。
就連書房的房門都能感受到她的顫抖。
平時的門軸轉動發出的是平順的“吱……”聲。
而現在的門軸轉動發出的是斷斷續續的“吱,吱,吱……”聲。
她低眉順眼的走到崔涓面前,輕輕地叫了一聲:
“爺,奴婢來了。”
“您有何吩咐?”
“啪!”一個響亮的把掌聲。
伴隨著湘荷“啊!”一聲的痛呼。
可是她不敢哭出聲來,她怕哭出聲來可能會引發更恐怖的毒打。
“你看看你出的什么餿主意!”
“打草驚蛇,讓他們感受到了威脅,都跑出了長安。”
“你說說,現在該怎么辦?”
“你以為現在的大唐還是兩百年前的大唐嗎?”
“出了長安,就算是圣旨,也要看那些人的臉色。”
“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賤婢!”
其實他根本就沒想到,這都是因為他自己對李青蕊的覬覦。
才造成了湘荷想通過她的主意讓崔涓更喜愛她。
畢竟她只是個外室,連妾都算不上。
此刻的湘荷內心是復雜的,但是她的復雜她的恨對的都是黃巢和李青蕊。
她不敢對崔涓有半分的責怪。
她只會怪自己出的主意沒有幫到崔涓。
這也許就是當時部分女人的悲哀所在。
湘荷眼淚婆娑地跪了下去,不住地道歉:
“郎君,奴錯了,奴應該考慮的更周全的。”
“這次都是奴的錯,郎君不要因為奴的錯誤懲罰你自己。”
說著,她也沒管地上雜物碎片,一個頭就結結實實的磕了下去。
瞬時,她的額頭就被雜物碎片磕破,鮮血汩汩的冒了出來。
崔涓看著湘荷頭破血流凄慘的樣子,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你這是什么意思?裝可憐?”
“本公子才不吃你這套!”
“你要擺正你自己的位置!”
“你要記住你自己的出身!”
“要不是本公子,你還只是個卑賤的……”
“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怎么我給了你房子,我給了你體面。”
“這就是你對我的回報?”
“你信不信,本公子可以讓十個八個男人同時伺候你!”
“……”
湘荷已經聽不見崔涓后面再說什么。
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度,也許是因為哀莫大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