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他朝我鞠了一躬然后向著柴房跑去。
直到我教授完今天的劍術,所有的學徒都走后我看著小乞丐汗流浹背地跑了過來。當他看到學徒都走后,他很失望,他那么急的去柴房把今天的衣服都洗完就是為了能夠早點過來看學徒練劍,但是他依舊沒有趕上。
我走到他身邊看著他,心里想著如果當初不是尤彡撿到我,我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
“你接下來要去哪兒?”我看著他問道。
他一直低著頭,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詢問一般的站在原地。
“來我家吧。”說完我向武館外走去。
他轉過身緊跟著我。
那時候我住在城南的一間小房子里。在這座城池,城南與城西是貧民窟,城東是富人的聚集之地,我所在的武館便是在城東邊緣,絕大多數的貧民都居住在城西和城南兩個地方。我雖然不喜歡人族,但是當初追殺我的都是降妖師,而不是這些無辜的人,我不可能去偷盜這些無辜之人的錢財,而我在武館賺到的錢除了夠我吃飯之外,就只夠在城南這個貧民窟租一個小房子了。
城西是乞丐與那些作奸犯科之人的聚集地,而城南是底層勞苦人民的聚集地,這里的人雖然窮,起碼保持著做人的基本道德底線。但是如果你在城西就不一樣了,那里真的是三不管地帶,就像小乞丐說的老乞丐得罪了人被人打死,打死老乞丐的人可以繼續在在這個世界上活著,城西每年死太多人了,殺完了人,隨便往街上一拋,每到晚上就會有專門的人來到街上收尸,據說這些人把尸體收回去之后要研究人體傀儡。
城北雖然不如城東都是富人居住,但是居住在哪兒的人也是比較富裕的人,白天乞丐可以在城東和城北乞討,但是如果他們晚上敢在這兩個地方過夜,輕則被巡城軍打昏過去,重則直接打死,然后統一拉到城外的亂葬崗,能不能活下去看自己。這就是為什么城東和城北沒有乞丐的原因,這兩個地方居住的地方非富即貴,都是城內的大人物,大人物居住的地方怎么能有乞丐呢?
巡城軍不會去城西和城南巡邏的,他們嫌這兩個地方太臭了。
我帶著小乞丐來到我住的地方。
屋內擺設很簡單,一張桌子,兩張凳子,一張床和一個灶臺。
我坐下后給他倒了一杯水。他看著有些拘謹,一直低著頭站在那兒。
“坐下吧,不用緊張,我又不會對你怎么樣,你叫什么名字?”
他依舊低著頭站在那兒,我不明白他為什么那么的害怕。
“我……我沒有名字,是老乞丐將我養大的,他一直叫我小乞丐。”
在這座城池里,每天都有新生兒出生,但是卻不一定都能活下來,有一些窮苦人家生了后卻撫養不起,這些孩子最后只能送人。送給別人還算好的,起碼還算是有一個家,能夠有飯吃。有的窮苦人家會把孩子養的大了一些,等到孩子能夠干一些活計的時候賣給城東大戶人家當奴仆,換取一些銀兩,當然了,被賣身為奴的一般下場都不會太好過,畢竟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如果以上兩種父母都不愿意,他們會選擇博天意,所謂的博天意就是父母把孩子扔到大街上,如果這個孩子命不該絕,碰到好心人收養,那么還好,這個孩子也許能活下來,如果孩子沒人管,這個孩子也就餓死了。說的好聽是博天意,其實就是父母生而不養,不負責任而已。城西是拋棄孩子最多的地方,居住在這兒的人大部分都拋棄過自己的孩子,一個窮苦人家靠著干苦力要養家里五六個孩子,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既然知道自己養不起,為什么要生呢?這個問題一直沒人給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