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抬起頭向羅翔示意,道:“辮方律師闡述!”
“咳…”
羅翔輕輕咳了一聲,臉色嚴肅,道:“法官閣下,先請向孩子父母我問個問題…”
法官微微頷首,道:“準許!”
羅翔把目光落在了摩托車手的兩位父母身上,沉聲問道:“我很奇怪,為什么你們沒有狀告出事的司機?難道是他已經答應了支付你們人道主義賠償?”
聽到羅翔的話,中年夫婦有些不自然,而他們身旁的女律師臉色也是一變,對著法官叫道:“法官閣下,辮方律師所問的問題與今天的審理并沒有實際的利害關系,我們拒絕回答!”
“呵呵…”
羅翔從容一笑,像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既然拒絕回答,那好,我就不再過問…”
羅翔推了推鏡框,臉上露出了一絲異樣的笑容,道:“王芳女士,死者父母狀告我們追擊他們的兒子…”
“請問…你們有什么證據證明這一點,在我的了解中,李楓先生只是在跑步而已…”
聽到羅翔的話,王芳臉上有些惱怒:“你…”
羅翔一臉微笑的看著王芳。
“呼…”
王芳長呼了一口氣,臉色慢慢恢復了正常。
“法官先生…”
王芳定睛看著法官,沉聲說道:“17年荊楚市電瓶車偷盜案,18年墜河身亡案,這兩件案子與本案是何其相似,而他們的家屬也都受到了人道主義的賠償,所以我懇求法官同意李楓先生賠付20萬!”
李楓眉頭緊蹙。
王芳口中的兩個案子,李楓都有所耳聞。
電瓶車偷盜案,是一個小偷偷取電瓶車的時候不幸被電死,而墜河身亡案則是某位小偷在偷東西時被店主追趕,不慎落水而亡,而店長則被小偷家屬告上了法庭。
這兩件案子的相同點就是無論是電瓶車車主,還是店主都支付了小偷家屬賠償。
聽到王芳的話,法官臉色有些意動。
“法官先生…”
羅翔大吼了一聲。
見狀,法官疑惑的看著羅翔。
“我有話要說…”
羅翔摘下的眼睛,臉色嚴肅:“我是一位律師,在華夏,這份工作工資可是非常高的,平均是一個普通藍領的2到3倍…”
“可是即便是這樣我辛辛苦苦我一月,也拿不到30萬…”
“一個正常農村家庭除了吃喝拉撒,一年也剩不下的錢也不過才5萬左右…”
“而那個死去的摩托車手搶得是三十萬!”
“如果您這樣判下去的話,誰還會工作?大家都守著醫院去搶劫,這個社會會變成什么樣子…”
羅翔滿臉悲痛的看著法官,道:“這些年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還少嗎?死者就真的為大嗎?”
“老人倒地不敢扶,十九歲的孩子飛車搶劫!”
“長此以往,這個社會還有救嗎?”
羅翔臉色異常的難看,道:“我曾經我在赤旗下發誓,堅決維護法律的正義,可是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法官大人,如果今日你維持原判,這輩子我將不會從事法律專業!”
“我身雖螻蟻,卻求無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