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沁越說越起勁,甚至就著這個少年的神秘身份進行揣測。
“小姐。你說這少年是不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家道中落想要去京城投靠親戚?”
“不過沒見他有多傷心,要么他是某戶人家的私生子,現在是回去爭奪家產的?”
阮圓抬手就給了玉沁額上一個板栗,“不要胡說。”
玉沁悻悻然地吐了吐舌,“船上好些人都這么船,成天在船上多無聊,不是吃就是睡,我覺著最近臉都開始發圓了。”
“昨天船靠岸,難道第一個跑下去的人不是你?”玉竹在一旁,對玉沁無語凝噎。
被揭穿老底的玉沁漲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半日的功夫,我還替小姐去買了這一帶出了名的烤乳鴿呢。”
是的,船舶三五天就會停岸一次,可以采買些日常用品。只不過停靠的時間并不長,最多半日。
昨日行經一個小鎮,聽船員說這地兒的烤乳鴿可以出了名的一絕,當即玉沁就來稟了阮圓,去集市上買了三只烤雞,配上了一壺美酒,幾人當晚不用分尊卑的同坐一席,將烤乳鴿和美酒盡皆吃了個干凈。
阮圓當即也是興味十足,喝得都微醺了,還是被郭乾胤給抱回房里的,一天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阮圓不再拆穿。
玉竹有些無奈地對阮圓說,“小姐,您別這么慣著玉沁,這丫頭再不治治就要飄了。”
阮圓聞言笑瞇瞇,“我可巴不得她飛到天上去,替我摘幾顆星星瞧瞧。”
……
夜晚來臨。阮圓閑著有些悶,對郭乾胤說道,“相公,我們出去走走?”
郭乾胤倒是有些羨慕阮圓歡脫的性子了,他這會子早已上下眼皮打架了,“你去吧,我得小日子一會兒。”
說著已經越來越小,阮圓一看郭乾胤竟然都已經睡著了,甚至還有輕微的打鼾聲。
看來是累著了,阮圓在心里默默想。
但她沒有半分困意,略一思索給郭乾胤蓋了條錦被,自己拿了條大氅披在身上轉身去了甲板。
夜里的湖面上竟是一副比白日里多了一分別樣的景致。兩岸是連綿不斷的樹蔭,光禿禿的桿子矗立枝頭,至于岸上的風景……那離得可就遠了。
夜里的江風有些涼意,阮圓緊了緊大氅。
突然一個踉蹌,直直沖甲板上摔去,阮圓嚇得閉上了眼。沒有預感中的疼痛,阮圓一看,是徐季。
阮圓這才注意到她險些摔倒的真相,原來是由于這塊的甲板有些昏暗,她不慎踩到了徐季,這才險些摔倒。
雖然他是“始作俑者”,但阮圓覺得還是有必要感謝的,余光瞥見了徐季手里提溜著酒瓶一般的物件,不由脫口而出,“你在借酒澆愁?”
徐季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沒說話,重新坐在了地上,仰頭望著朦朧的月色。
阮圓心里雖然對徐季有些好奇,但她可沒興趣上趕著熱臉貼冷屁股,矜持地點點頭,道了聲謝便打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