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舉人的眼界倒是不俗,看來我們是小瞧你了,只是你怎么看出這是北境的早櫻?”李煥掛著一臉笑意,倒是不吝嗇夸獎。
郭乾胤一板一眼地回答,“我是在一本地方志里看到的,說北境有一種花卉名叫白櫻,未開放的花蕊如同臘梅一般鮮紅,開花后卻潔白如雪如桃如杏,我看到此花才有此猜想,不過是瞎貓碰了死耗子。”
郭乾胤表現地云淡風輕,個別有心人卻感受到了郭乾胤涉獵甚廣,暗暗起了結交之心。
沒讓郭乾胤出丑,反而讓他出了場風頭,劉文召險些掛不住笑容。
“光是賞花豈不無趣,我準備了一些美酒,大家不如飲用幾杯取暖。”李煥適時地表達了下一個節目,得到眾人的贊同后,下人將花撤了去,魚貫而出一群穿著清涼的美人,美人的身后還跟著幾個丫鬟端著木盤,上面擺放著數個酒壺和酒杯。
一群妙齡女子翩翩起舞,端得是風情萬種,讓人心神搖曳,但大多數人都自詡清流,裝模作樣地評鑒著,唯有南寶善一臉色相,恨不得兩只豬眼都黏到這些女子白花花的溝壑里。
南寶善旁若無人地拽住一個舞女,大手肆意地在對方身上游離,引得對方發起陣陣驚呼,礙于南寶善的身份卻又不敢太過掙扎。
徐季不忍看那女子被這肥豬樣的南寶善猥呷,移開了目光,但又有些忍不住好奇用余光偷瞄。
郭乾胤也只有微皺了下眉,沒有出聲。
其他人則是一臉司空見慣,眼見那舞女本就穿都極少極薄,在南寶善的玩弄下已經快要衣不著寸縷,李煥這才輕咳了兩聲制止。
南寶善意猶未盡地松開手,對李煥說,“李兄,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李煥哪里不明白南寶善的花花腸子,笑罵道,“你這混貨,在我這領走的女子不知凡幾,竟還惦念著,去去去……”
“這些女子太死板,幾日新鮮過了就沒趣味得很。”南寶善一臉遺憾。
有人與南寶善熟絡,直言打趣道,“你可悠著些吧,若是今日你再帶這些鶯鶯燕燕回家,小心南二小姐跟你沒完。”
“去去去……她還能管我房里人。”南寶善一聽提及南錦屏,初升起的那點旖旎心思登時煙消云散了。
眾人呵呵一笑,也不揭穿南寶善的虛張聲勢。
“你下去吧。”李煥看了一眼不敢動彈的舞女。
那舞女低垂著頭,不敢讓人看到她眼中蘊著的淚水,草草撿起零落的衣裙便退了出去,臨走前還回頭望了一眼李煥,眼中滿是感激之情。
李煥拍了拍手,這些舞女立馬停止了舞動,從丫鬟手中拿過酒壺酒杯,在人群里幾輪穿梭,眾人手上便都已舉了一只舉杯。
徐季也不例外,他拿著酒杯,看著杯中清澈如水的顏色,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濃郁的酒香嗆得他捂住了鼻子,生理淚水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李煥揚起一嘴笑對眾人說道,“這珍藏的美酒我卻飲不得未免有些可惜,而今借著這次宴會與大家品鑒,也算不辜負了。”說著李煥猛烈地咳嗽幾聲,剎那間褪去不少血色。
“這李煥好像有頑疾。”徐季冷不丁地說。
郭乾胤看著李煥瘦弱的身形,見他這般表現其他人卻是一臉司空見慣,沒有緊張或者關切的神情,認同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