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很輕的上前,望著睡過去的女兒,這個側臉眼睛下巴像極了她母親。
不知不覺懷戀起姜氏還在世的日子。
“爹爹不是不疼你,爹也有苦衷,我曾以為能和你母親過一輩子神仙眷侶的日子,最后還是不得不低頭。”
“爹對不起你,你忍一忍,等爹有出頭之日,等爹熬出頭……爹這輩子只愛你娘親……”
白展鵬說的鼻子有些酸楚,為了讓女兒過得舒心,被迫娶了林氏,眼下膝下無子,他也絕不會在生。
林氏心中難免會有哀怨,這么多年了,他知道女兒過得是不舒心的。
摸了摸女兒雜亂的頭發,給她輕輕捋順,不忍心讓她如此,捏著拳頭背身離開。
門被關上,白錦悅緩緩睜開眼睛,已經是淚眼朦朧,鼻子一酸眼淚順著流下來。
她能感知到原主的難受,同樣的白錦悅自己也感同身受。
原本以為自己是爹不疼娘不愛被繼母欺壓的苦主,早就做好了舉目無親,無依無靠的準備。
沒想到那個嚴厲的父親就算對自己隱藏著這么一面。
思來想去,就算是被林氏欺負,白錦悅在府里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吃的用的并沒有多差,依舊享受著白家嫡女的待遇,這些都是父親為自己保留的。
想到自己去世的娘親,想到父親對娘用情至深,想到父親承受壓力想著自己,心里就不自覺的難受。
抬起頭望著被淚水浸濕的宣紙,不寫了,睡去了。
第二日起床,青蓮見小姐從床上起來,還有些心虛。
“小姐昨晚十分用功,在案臺上睡著了,奴婢都不忍打擾。”
青蓮準備好洗漱的東西,還蹲下身子給人穿鞋,十分的獻殷勤,可能怕被怪罪。
“你就慶幸我沒有感冒吧,不然你猜你的下場會如何?”
聽到白錦悅的威脅,青蓮不由想到了孫婆子的處境,身體微微顫抖,“奴婢下次不會了。”
洗漱完換好衣服,太后賞賜的綾羅綢緞不愧是宮里的東西,貼膚輕薄不說,還十分好看。
吃了剛從廚房端出來的早餐,白錦悅起身準備去書院。
“小姐,您被禁閉不能出去的,還得抄寫女戒呢。”青蓮忙說。
“用不著你管,你要是告訴告狀,我饒不了你。”
白錦悅回頭警告她,轉身離去,出門時正好馬車準備就緒了,白錦芝上車前看到白錦悅,趕忙停住。
“你怎么出來了?你女戒抄完了?”
一個晚上,一晚沒合眼都夠嗆,況且看她精神抖擻的,怎么可能抄完了,白錦芝立馬質問。
“交給父親了,你愛信不信。”
說完,白錦悅頭也不回的離開,氣的白錦芝跺腳,轉頭回府問母親這事真還是假。
來到書院可能是白錦悅覺得輕松的時刻,因為沒有白錦芝,哪里都清凈自在。
天天吟詩作畫,大學生對白錦悅可是愛而不得,時不時還會請教作詩,這時白錦悅就會說出幾首千古名句。
震的大學士各個合不攏嘴。
更直接說出,白錦悅的詩才是整個書院不能及的。
也有人不信,覺得大學士口若懸河,夸大了白錦悅,便有人上前挑戰,不過都輸得沒有顏面。
才情來了,白錦悅興致勃勃給長公主提詩一首。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如何詩才驚的眾人傳唱起來,提長公主名,白錦悅將全詩背了出來,果然大受人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