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悅美目流轉:“是晉王?”
秦非絕似乎半點不驚訝白錦悅猜的這么準:“不錯。”他清清嗓子,語氣里卻帶上了一絲歉疚,“我本來答應你去郊游的,之所以沒去,也與此事有關。”
原來在郊游前幾日,宮里發生一件小事。一個小內侍偷東西被人發現了,在懲罰的過程中,小內侍為了求饒,說了很多話,雖然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內容,但是他提到晚上曾見一個宮女往馬廄去了。
東六所的馬廄里最金貴的就是六皇子的天馬。本來也無人在意這個小內侍的胡話,不過恰好秦非絕經過此地,將這話聽了進去。
他立刻去檢查了馬廄里的天馬,并沒有發現異常。但他很謹慎小心,派人在馬廄埋伏。足足埋伏了五六日,終于抓住了做手腳的宮女。
宮女咬舌自盡,沒有留下一句話。但秦非絕還是從宮女所穿鞋履上取得了沾上梔蘭花瓣的泥土。宮里的梔蘭雖說不算很罕見,但東六所里院子里有這種花的,只有晉王秦慕寒。
當時秦非絕已經發現天馬被動手腳,他取下了細針,還讓獸醫為天馬醫治,只是沒有聲張。
秦非絕沒有任何證據也不好打草驚蛇,于是只能將計就計,假裝沒有事情發生,讓六皇子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帶天馬去郊游。
他知道秦慕寒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安排后手。只有秦慕寒做的越多,才更容易被人抓住馬腳。
“你沒想到六皇子身邊竟然還埋伏了晉王的人。”否則已經治好的天馬不會又犯病了。
秦非絕目光陰冷:“不錯。秦明浩身邊的都是老人,從小跟到大的,沒想到竟然也靠不住。”他與諸位皇子的關系不遠不近,因為皇帝提防他的緣故,所以皇子們也不親近他,他不好插手皇子身邊人的指派,以免閑話太多。
“還好有個喬子昂靠譜,不然六皇子危險了。”白錦悅搖搖頭。
“那個宮女咬舌的事情,秦慕寒就算當時不知道,之后也肯定聽到風聲。他懼怕我發現,如果我前往落霞山,他必然不敢動手。所以我并沒有直接前往,而是在暗地里跟隨,等他出手后再出現。”
秦非絕說到這里,語氣很懇切:“我沒想把你置于險境,是我思慮不周。”
早知道黑衣人將秦明浩與白錦悅一起伏擊了,他就該早點出現的,要不然白錦悅也不會受無妄之災。
“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誰也想不到啊。”白錦悅不以為意,“不過,黑衣人好事跑了一個,想指證秦慕寒只怕很難。”
“這件事我已經上報給陛下了。”秦非絕露出一個不屑的微笑,“他的兒子不省心,還是交給他自己苦惱吧。”
“你雖然這么說,不還是救了秦明浩?”白錦悅反問。
“……到底是堂兄弟。”秦非絕攤了攤手。他的母親是太后的親生女兒,皇帝是太后認下的兒子,他與諸位皇子也是堂兄弟,雖然皇子們未必就認他的人情。
白錦悅抿嘴一笑。秦非絕就是這樣,乍一看上去似乎冷漠無情,實際上他內心十分柔軟,并不像外表那么冷厲。
不過,她還是忘不掉當自己受傷時,秦非絕抱她上馬時的神情,那讓她頭一次那么真切地感受到秦非絕作為少年戰神成名時的氣場,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