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經公開調查這兩處,王爺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就怕晉王早就料到這一點,所以想讓王爺來背黑鍋。”劉婆婆直指要害,“武庫司負責保管石脂的吏員王昶安,這幾日行蹤不定,總有人請他吃飯喝酒,那些人與晉王關系都很親密。”
“王昶安與王爺關系如何?”白錦悅心里猛地一突。
“他是王爺曾經的老部下,是王爺舉薦他當上武庫司的吏員。”劉婆婆知無不言,“王昶安家境貧寒,他又在打仗的時候瘸了一條腿,原本生計無著。王爺舉薦他做了吏員,從此以后他的生機也有了保障。”
“不過近些時候,他似乎喜歡賭博,輸了不少錢,急需銀錢還債。”
白錦悅默然,這真是個絕好的利用對象。不過她也更進一步認識到了秦非絕所建立的情報網的厲害,要知道這些消息都是淹沒在無數的消息之中,想要把這些重要信息找到并且提煉出來,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經營維護的。
“我們必須立刻動手,不能給王昶安陷害王爺的機會!”白錦悅斷然決定。
王昶安從武庫司出來,抬頭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空,心里正尋思著最近的一樁煩惱。
他的賭債已經越來越多,但是卻無力償還;而有人開始找到他,承諾他只要冒一點點風險,就可以替他擺平所有的賭債,并且再給他一大筆錢。
那個人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叫他去衙門主動告訴京兆尹,在恒親王走前的那一日,恒親王來武庫司見過他,并且雙方還聊了幾句。
這不是什么大事。恒親王秦非絕是他的恩人,而且跟武庫司關系親密,有時候見到他的確會跟他說幾句話,只是恒親王基本上沒有進過武庫司的倉庫。這里是軍事重地,沒有許可是不能隨意進入的。
王昶安不明白對方讓自己主動說這個做什么,看上去這對恒親王還有自己都沒有什么損害。但他也不是傻子,前一陣子陛下在行宮遭遇火災的事情已經在京城流傳開來,這讓王昶安覺得很不安,好像自己一旦說了這句話,就牽扯到這一樁大官司里面去了。
可是不去的話,自己的賭債怎么辦?那可是砸鍋賣鐵都還不清的錢啊!
王昶安很苦惱,他搖擺不定,有時候覺得不妨按照那個人的要求去做,就能輕輕松松得到那么多的錢;有時候內心的良知又在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害人害己。
就在他悶著頭往家走的時候,沒注意到自己身后已經悄悄跟上了人。等到他回到家的時候,那幾個人都埋伏在暗處靜靜等待著。
王昶安回到家,關上門回過身來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他打開家門,赫然看到里面已經端坐著一個女子,以冪籬遮面,渾身遮得嚴嚴實實。
“你是誰?”見到是一個女子,王昶安頓時精神松懈許多,甚至有心情調笑,“難道是看上了我,打算投懷送抱?”
“大膽!”不知從何處忽然傳來嚴厲的聲音,緊接著王昶安就覺得自己雙腿被大力踹到=倒,他不由倒在地上,雙手被迫背在身后,脖子上架上了刀劍。
那女子并沒有生氣,只是看著王昶安冷靜開口:“王昶安,你在富貴賭坊欠下了十萬賭債,一個月逾期未還,如今利滾利已經到了十五萬,再不還就要被卸去手腳,你還有心情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