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安悅榕如何說服自己,端木熙坐在馬車上,手卻在微微發抖。
她知道自己抓住了白錦悅,卻在那瞬間鬼使神差又放開了她。
是手滑吧?還是實在抓不住?畢竟一個大活人下墜的勢頭多厲害啊,她一只手怎么抓得住呢?
但是端木熙自己很清楚,當她看到白錦悅往后倒的時候,衣袖翻飛如同鳥的翅膀,她想到了那只信鴿,頓時心如絞痛,手也松開了。
如果不是白錦悅自己靈活抓住了圍欄,她這樣摔下去,性命垂危。
當時端木熙還不覺得什么,但回過頭來這么想的時候,就是一身冷汗。
那會是她害的嗎?不,不是的!
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抓不住啊!
可是如鼓點般的心跳仍舊彰顯了她的慌張。她更在意的是安悅榕與白錦悅都看不到她那瞬間的企圖吧?應該不會看出來的,畢竟那么短的時間內,她們自顧不暇,哪里還能管自己呢?
端木熙陷入了深深的低落中,偏偏還不能對任何人說。
到了晚間,劉婆婆來找白錦悅了。
當她掀開紗布,看到白錦悅的傷口時不由皺眉:“是老身疏忽了,若是王爺知道了,定會怪罪我們保護姑娘不力。”
“這也不能怪你們,誰知道觀水閣的圍欄這么不經用?”白錦悅不以為意。
劉婆婆帶來了自己精心研制的膏藥,重新給白錦悅涂抹包扎。
“每日堅持用,半個月后應該就可以光潔如初,不會留疤。”
“您的膏藥真是神奇。”白錦悅笑道,她是見識過膏藥的奇效的,所以對劉婆婆說的話深信不疑。她本來也遺憾手上少不得要留疤,如果可以恢復如初,那是最好不過。
“姑娘這幾日靜養吧,正好也好好休息休息。”劉婆婆微笑道。
“我知道的,這幾日也不去書院了。”白錦悅答應下來。
雙手受傷還真是諸多不便,沐浴更衣以及吃喝等瑣事都需要流云嬌月幫忙,好不容易能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白錦悅已經十分疲累了。
等到秦非絕接到白錦悅受傷的消息時,他們一行人已經到達了高昌國的邊境。
一路上也的確遭遇到了襲擊,不過人數不多,所以秦非絕都可以輕松應對。
目前駐扎在高昌邊境的天啟將領叫做徐寶林,秦非絕以前也跟他共事過,彼此關系并不算太好。。
“王爺安。”老遠見到秦非絕,徐寶林仍舊坐在馬上,神情倨傲,似乎并不情愿前來迎接,只是不得不為。
秦非絕的神色也很冷淡,他甚至沒有呼應徐寶林的招呼,直接把他當成了透明人。
沙叻將一切看在眼里,若有所思。